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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斯年将带来的腌菜和牛肉酱淋了上去,酱红色的肉粒、暗色的酱汁、翠绿的黄瓜片瞬间点缀在象牙白的面条山上,色彩斑斓,香气也更诱人垂涎了。

三个人围着小餐桌坐下,也顾不上烫,挑起面条就是一大口。

“吸溜——!”晏臻吃得最豪放,滚烫的面条裹挟着惊人的韧劲,纯粹的麦香、酸脆的腌菜和香辣醇厚的牛肉酱在口中爆开,他烫得直吸气却舍不得停下,含糊不清地赞道:“香!太香了!爷爷,您这手艺配上这力气……盖了帽儿了!”他竖起大拇指,脸上是纯粹的满足。

安斯年吃得斯文些,但速度也不慢,面条入口的瞬间眼睛就亮了。

这面条的口感,带着手擀特有的弹牙韧性和独特的骨劲儿,那是纯粹力量和精湛技艺的结合,纯粹得像是能嚼到阳光的味道,再配上自己精心制作的酱料小菜,简直是天作之合。

他由衷赞道:“爷爷,这面条……够筋道!绝了!”

晏成业更是吃得额头都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汗珠里都透着畅快,他顾不上说话,只是连连点头,一大口面条下去,再来一口酸脆解腻的腌黄瓜,满足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胸腔里发出满足的“嗯——”声。

等到一碗面风卷残云般下了肚,他才长长地地舒了一口大气,脸上是通体的舒泰,还有一种刚刚打完一场胜仗般的豪情:“怎么样?老头子这点手艺,配上这刚回来的力气,没丢吧?尤其是小安这酱,啧啧,简直是画龙点睛!不行不行,这剩下的几瓶,我得收好喽!”

话音未落,老爷子生怕被抢似的,立刻起身,嗖地一下冲到厨房,把台面上剩下的腌菜和牛肉酱瓶子一把捞起,宝贝似的搬回自己书房藏了起来,一副唯恐被哪个不长眼的小贼顺走的模样。

家长见面会第一回合,圆满收官,宾主尽欢。

第二回合安排了晏逸明,晏臻刻意挑了这个时间,工作日下午的家属区里,总比晚上清静些吧?能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要不是私心里想带着男朋友看一看自己从小长大的那间屋子,应该直接约到外面见才对。

可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寸,人算不如天算。

等两人和晏成业告别后去到晏逸明居住的大院时,还是撞见了晏臻最不想看见的那拨人。

“呦?臻哥?什么时候回的京都?也不吱一声?”一个带着明显轻佻和挑衅意味的声音响起。说话的叫张洋,李立的表弟。他身边还跟着两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看样子正准备出门。

张洋一眼就认出了晏臻——这个曾把他揍进医院躺了一个多月的煞星。

目光随即扫到对方身后半步的安斯年,他大脑快速检索了一下京都纨绔圈的资料库,没对上号,眼神里的轻蔑和不屑立刻浮了上来,嘴角勾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弧度,言语间带着下流之意,配合他那猥琐的眼神,充满了刻意的侮辱:

“这是哪儿找的小鸭子?盘靓条顺啊!他知道你喝多了就能把人往死里打不?啧,别到时候没伺候好……”

第86章驴打滚

“啪——!”

一记清脆响亮到几乎能震碎空气的耳光,在张洋的话语间,毫无征兆地地炸响。

晏臻前跨一步,右手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狠狠抽在了张洋的左脸上!

那力道之大,角度之精准,让这家伙连惨叫都只来得及发出一半,整个人就像一只被高速抽飞的陀螺,原地转了半圈,然后“噗通”一声重重侧摔在坚硬冰冷的水泥地上。

张洋被打懵了,耳朵里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苍蝇在脑子里乱撞。

他捂着脸趴在地上,眼神涣散,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清晰地浮现出一个完整的巴掌印,嘴角破裂,一丝鲜血混着两颗碎牙淌了下来,根本说不出话,只剩下本能的痛苦呻吟和控制不住的抽搐。

晏臻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张洋,眼神冷冽,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冰刀,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警告:“张洋,管好你这张喷粪的嘴。再让我听见一个脏字儿蹦出来,我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话来。还有,再敢用你那双脏眼看他一眼,我不介意帮你把它们抠出来当泡踩。滚!”

最后那个“滚”字,蕴含着晏臻压抑的怒火和强大的气场,两个女孩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转身就跑,连地上的张洋都顾不上了。

安斯年自始至终神色平静,仿佛刚才那场污言秽语和雷霆般的耳光与他毫无关系。他甚至没有多看地上呻吟的张洋一眼,只是目光温和地看着身前面色冷峻却将自己护得严严实实的晏臻,仿佛在欣赏一幅名为‘守护’的绝世名画。

晏臻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意,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飞了一只聒噪的苍蝇。

他转过身,面对安斯年时,眉眼间的戾气瞬间消融,只剩下暖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牵起男朋友的手轻声道:“抱歉,让你看见脏东西了。我们上去吧。”

安斯年反手与他十指相扣,轻轻“嗯”了一声,两人无视地上还在痛苦扭动的‘脏东西’,径直走进单元门。

敲开位于顶层的套房大门,开门的正是晏逸明本人。他一身笔挺的常服,目光先是落在儿子身上,带着审视,随即又看向安斯年,那份审视中更多了些敬畏以及深沉的考量。

“爸。”晏臻叫了一声,声音恢复了平静。

“晏叔叔。”安斯年微微颔首,态度不卑不亢。

“进来吧。”晏逸明侧身让开,声音沉稳,听不出太多情绪。

套房内的装饰是典型的军人风格,简洁、硬朗、一丝不苟。

三人落座,气氛略显沉闷。

晏臻没说话,直接用行动表明了来意,将另一个同样温润剔透的小玉瓶往桌上一搁。

空气依旧寂静,因为上次的矛盾还没彻底解开,死要面子的父子俩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话,安斯年左右看过一眼,正打算开口,晏臻不动声色地抓住他的手,轻轻捏了一下,示意不能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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