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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岑礼睁开混沌不堪的眼睛,对上他隐忍的眸子。
檀砚书顿在那里,手指套了塑料薄膜,轻轻捻着,拨弄着去观察她的神色。
岑礼刚睁开的眼睛因为这一刺激再度闭了起来,紧紧地闭着,和那处一样。
岑礼的睫毛轻轻发颤,像两瓣被风吹得簌簌发抖的蝴蝶翅膀,还带着晨起的新鲜露珠。
檀砚书屏住呼吸,温柔亲了亲她的眼皮,指腹隔着那层薄薄的薄膜,只敢用最轻的力道描摹,像是在给一件易碎的瓷器量尺寸。
她的眉心蹙起又松开,鼻腔里溢出一声极低的呜咽,分不清是抗拒还是催促。檀砚书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唇从眼尾处上移,企图以此来熨平她眉间的褶皱,声音低得几乎化在空气里。
“不喜欢就告诉我。”
岑礼没睁眼,只轻轻摇头,攥住他手腕的手指却分明收紧了些。檀砚书便不再动,只是维持着那个姿势,让薄膜上的凉意一点点被体温捂热。
他数着她睫毛颤动的频率,数到第十一下时,终于听见她带着水汽的声音。
“……再多一点。”
这四个字像火星落进干草堆。檀砚书喉结滚动,拇指在薄膜边缘停顿半秒,然后缓慢地、克制地给予。岑礼的腰弓起又落下,像被拉满的弓弦骤然松手,指甲在他后背抓出两道红痕。
“睁眼。”他贴着她耳廓命令,气息滚烫,“睁开眼睛看看我。”
岑礼颤颤巍巍地掀开眼帘,眸子里蓄着一层薄薄的雾,倒映出他此刻的模样。
额角沁着汗,眼尾发红,连向来工整的鬓发都微微湿乱了,狼狈得不像平日里那个任何时候都从容的檀教授。
“檀……”她才刚吐出一个字,就被对方含住舌尖,剩下的字尽数被他吞没,空气里只剩沉重的呼吸和热。
他一边吻,一边调整角度,薄膜边缘的褶皱在他指下展开,像扰乱又像抚平。
当岑礼第三次说出那句“等等”时,檀砚书终于停下所有动作,额头抵着她汗湿的鬓角,声音哑得不成调:“够了么?”
她喘息着点头,而后又很快摇头,指尖顺着他手腕滑下去,轻轻扯了扯。
檀砚书会意,摘下护具,用床头的纸巾包裹起来丢进垃圾桶,然后重新亲了亲她潮红的脸。
“再睡会儿吧。”他拨开她黏在颈侧的发丝,吻落在她脸颊,“今天上午所有的时间,都想用和你一起睡懒觉。”
“可你……”她震惊于他没有趁热打铁的反应。
明明,他自己还什么都没有得到。
檀砚书却只是笑笑,随即翻身躺平,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让她的背贴着自己的胸口,像要把她藏进自己身体里。
“我们不急。”他柔声说。
被子重新裹住两人,他的手掌覆在她小腹上,隔着薄薄的睡衣,温度源源不断地渗进来。
岑礼听见他心跳声,一下一下,沉稳而克制,像在给她的慌乱打节拍。
过了会儿,他低头,唇贴在她耳后,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怔了怔,转过身,额头抵着他的锁骨,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可是现在……我想再亲亲你。”
檀砚书低声笑了下,胸腔震得她耳朵发痒,随即低头,吻落在她额前,然后是眉心、鼻尖,最后停在唇边,轻轻碰了碰。
“怎么抢了我的台词?”
第44章④④个吻干了一件大事
从杭城回去,岑礼下定决心去干了一件大事。
因为接连两天和檀砚书睡在一起,夜里容易擦枪走火,总是在一阵热意中陷入被推入深谷,冷静下来时长发全都汗得湿透。
连着几天夜里洗了头发,岑礼受不了吹头发时的闷热,一鼓作气去剪了个短发。
岑礼没提前和檀砚书透气,上回陪他去理发时他那番话她还清晰记着,他不在意她是长发还是短发,他在意的是她喜欢长发还是短发。
他在意的是她是否喜欢。
岑礼很久没有剪过头发,长发可以做的造型很多,或者卷着大卷,或者挽起来,都很符合她职业女性的形象,只是从来没有想过剪短发。
大概曾经有过,在她刚见到隋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