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1页)
“一定去!”张阿姨立刻说,“我给你们做喜糕,用老街的新米做,寓意新人甜甜蜜蜜。”
王师傅也点头:“我给你们做两双红布鞋,鞋面上绣上紫藤花,走路稳当。”
念安兴奋地说:“我来画婚礼请柬!就画老茶馆的紫藤花,还有你们俩站在花架下的样子!”
林漾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突然觉得时光像幅不断延展的长卷。卷首是他和江辞初回老街的模样,卷中是念安长大的点滴,是沈怸从疏离到融入的转变,是温叙带着图纸走进老街的身影,而现在,又添上了紫藤花下的约定,添上了新的祝福与期待。
傍晚,沈怸和温叙要回去了。临走时,沈怸站在美术馆的“记忆角”前,看着那两幅画,又看了看墙上林漾和江辞的《四季老街》,突然说:“以前总觉得艺术要追求独特,现在才明白,能和喜欢的人一起,把日子过成值得画的样子,才是最难得的独特。”
温叙握住他的手:“走吧,我们回去准备婚礼,等紫藤花开了,再来这里喝茶。”
车子驶远时,念安突然指着车后窗说:“他们在挥手呢!”果然,沈怸正摇着窗户朝他们挥手,温叙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两人的戒指在夕阳下闪着光,像两颗紧紧依偎的星。
院子里的紫藤种子安静地埋在土里,等待着发芽的那天。林漾和江辞坐在新搭的石桌旁,看着念安在素描本上画下刚才种种子的场景,少年的笔尖流畅而坚定,把每个人的笑容都刻进了画里。
“你看,”林漾轻声说,“我们的长卷,又变长了。”
江辞握住他的手,无名指上的向日葵戒指和他的轻轻相碰:“会一直变长的,直到紫藤爬满花架,直到念安也有了想守护的人,直到我们老得画不动了,这些故事还会在画里继续生长。”
春风拂过,紫藤架的新叶轻轻晃动,像在为这个约定鼓掌。
林漾知道,属于他们的故事,属于沈怸和温叙的故事,属于念安和老街的故事,终将像这紫藤藤蔓,相互缠绕,相互滋养,在时光的长卷上,画出越来越温柔的篇章。而那些藏在画页间的爱与牵挂,会像永不凋谢的紫藤花,在记忆里,一季季盛开。
花嫁里的时光与画笔下的永恒
谷雨的清晨,老街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社区美术馆的紫藤架上,第一串花苞悄悄鼓胀起来,像串淡紫色的小铃铛。
赵念安背着画板站在架下,正对着花苞写生,笔尖在纸上轻轻勾勒,晨光透过薄雾落在他的侧脸上,把睫毛染成了金色。
“画好了吗?再磨蹭就赶不上沈先生的婚礼了。”林漾拎着个精致的礼盒从屋里出来,礼盒上系着向日葵花纹的丝带——里面是张阿姨连夜做的喜糕,上面用红豆沙画了对依偎的紫藤花。
念安放下画笔,把素描本塞进背包:“好了好了,最后添了两笔露珠。”他举着画纸给林漾看,淡紫色的花苞上沾着几粒晶莹的圆点,像刚被晨雾吻过,“温先生说喜欢带露珠的花,我画下来当贺礼。”
江辞锁好美术馆的门,手里提着给新人的礼物——一幅他和林漾合作的《紫藤双栖图》,画中两只小鸟依偎在紫藤花架上,背景是老街的青瓦屋檐,寓意“此心安处是吾乡”。“走吧,赵宇他们已经在路口等了。”
车子驶出老街时,雾气渐渐散去。念安扒着车窗,看着熟悉的老槐树、馄饨摊、修鞋摊慢慢后退,突然叹了口气:“等我们回来,紫藤花应该就开了吧?”
“肯定开了,”林漾笑着揉他的头发,“到时候让张阿姨在花架下摆桌酒席,给你接风。”
邻市的老茶馆坐落在一条爬满藤蔓的老巷里,门口的百年紫藤果然如温叙所说,像道紫色的瀑布垂落下来,花瓣落在青石板上,铺了层柔软的紫绒毯。沈怸穿着件改良的中式礼服,站在门口迎客,白色的衬衫领口别着朵新鲜的紫藤花,笑容比阳光还要亮。
“你们可算来了!”沈怸迎上来,给了林漾和江辞一个拥抱,目光落在念安身上时,忍不住笑了,“小伙子又长高了,画技是不是也跟着长了?”
念安红着脸递上素描本:“沈先生,这是我画的紫藤花苞,祝您和温先生新婚快乐。”
沈怸翻开画纸,眼里瞬间漾起暖意:“画得真好,比我当年十八岁时强多了。”他把素描本递给刚走出来的温叙,“你看,这露珠像不像我们在老街看的晨雾?”
温叙穿着件浅灰色的西装,领口同样别着紫藤花,他接过素描本,指尖轻轻拂过画纸:“有灵气,比专业画家多了份纯粹。”他侧身让他们进屋,“里面都布置好了,就等你们这两位证婚人了。”
老茶馆被布置得古朴而温馨,没有浮夸的装饰,只有随处可见的紫藤花和老物件:墙上挂着温叙修复老建筑的图纸,桌上摆着沈怸画的市井速写,角落里的展柜里,还放着念安寄来的老街手作——王师傅做的布鞋、张阿姨绣的向日葵挂坠,满满都是时光的温度。
赵宇举着相机在人群里穿梭,李薇跟在后面,帮他整理着镜头:“你慢点拍,别把新人的镜头抢了。”她看到林漾,笑着招手,“快来看看念安给新人准备的惊喜,他昨晚画到半夜呢。”
念安的“惊喜”是幅长卷,铺在茶馆中央的长桌上——从老街的晨光画起,到邻市老茶馆的暮色结束,中间穿插着沈怸和温叙一起考察老街区、讨论设计图、修复老教堂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两人站在紫藤花下的背影,旁边用小字写着:“此途有你,皆是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