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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兰庭深吸一口气,道:“没甚要紧的,回府吧。”

“是……”

一大早被叫起来的小太监不解地挠了挠头。

太子着急忙慌赶到雍王府门口却不入内,难道只是单纯为了给雍王送一份吃食?

虽然太子行事怪异,但马夫和随行太监也不敢多问,当即打道回府了。

东宫的马车重新驶上宽街,路过了张三姐包子铺,消失在逐渐变得热闹的街道上。

殊不知,在身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始终有一双锐利的目光盯着东宫的马车。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普通百姓的麻布衣物,那人隐藏在巷子的阴影中,小心翼翼地与马车保持着距离。

直到东宫的马车消失在视野中,那人才缓缓收回视线。

“喂,愣着干嘛呢?赶快搬!”

身后传来一声怒骂,男人转过身去瞧见工头正不耐烦地指着地上推挤成山的菜篮。

男人默不作声地挽起袖子,轻而易举地提起了一旁两人才能勉强抬起的菜篮子。

而在他肌肉隆起的手臂上赫然有一道横亘着的骇人疤痕-

日头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清心堂的庭院中,小院一片寂静,只有微风轻轻拂过院内的花草时发出的细碎响声。

然而,府邸内的气氛却远非外表的宁静。

雍王府的书房内,纪兰舟、景楼、顾千亭三人围着书桌聚在一起皆是一脸沉重。

在他们的面前放着一个敞开的食盒,一本《方舆图志》和一张残破的锦缎。

纪兰舟一起床便被富贵告知太子殿下天不亮就送了一份吃食过来,不许人打开不说还要雍王细细品味。

原以为是太子闲的无聊搞了一出,却不料一打开食盒竟然是本毫不相干的书。

向来警惕的纪兰舟登时便觉得不对,再仔细翻找果然发现盒子里另有玄机。

食盒中用来垫书的白色缎面里暗藏金线断面粗糙,一眼便知是从身份显赫的人方能使用的布料上扯下来的。

而在白布上方正的字体写着一行小字:

「有本劾平远侯暗通蛮族,京城危」

纪兰舟眉头紧锁,怔怔地望着桌上的物品出神。

顾千亭和景楼愤怒地咬牙切齿,目光如剑仿佛要将绢布看穿似的。

“简直是一派胡言!”顾千亭愤然怒道,“姐夫镇守漠北几十年,即便被羞辱至此也从未有过怨怼,他恨蛮人入骨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他的口中咒骂着,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回荡在书房中。

“别让我找出写弹劾折子的歹人,否则我定要将他的手剁下来!”

顾千亭怒气冲冲口不择言,纪兰舟不知如何安慰。

太子在秘信中并未言明究竟是谁递的折子,八成是了解顾千亭的性格怕他冲到府上去杀人吧。

反观景楼,被污蔑的平远侯是他的亲爹,虽然眼中同样充满了愤怒和忧虑但是仍旧比顾千亭显得更冷静许多。

景楼眉头紧锁,沉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即便知道写奏折的人是谁也无济于事。”

皇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要他想除掉平远侯随便找个由头就行,无所谓是真是假。

然而顾千亭似乎并没有听进景楼的话,他脸上的怒气依然没有消退:“难道就等着老皇帝治了姐夫的罪?”

“舅舅且冷静些,”纪兰舟沉声说,“皇兄将奏章扣下是在为我们争取时间,难道你想让他的努力白费吗?”

纪兰舟的话像是一盆冷水,将书房的火热气氛稍稍冷却了下来。

顾千亭不甘地砸向桌面,愤愤地坐了下来。

一阵微风缓缓地吹入屋内,桌上的书页被翻起发出唰唰的声响。

纪兰舟外表冷静,心中却从没有一刻感到如此无助。

太子送信过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他想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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