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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物(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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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本就不熟,几番话后也就不再交谈,一路沉默行至大门。

宽阔的门庭只停了一辆马车,谢蝉看了一眼,便转头朝身后候着的门房道:“刘叔,你去跟父亲知会一声,我随宋大人去刑部一趟。”

那门房得了令,匆匆躬身从角门入内,谢蝉又命人去牵马车来,怕宋时危等急,特意嘱咐了句要快。

一切安排妥当,她才回转身来,朝身旁的人面露歉意,软声道:“劳烦宋大人稍待。”

早在谢蝉吩咐门房时,宋时危心下便知,这女郎怕是误解他话中含义。方才他那番话,本意是让她另择他日上门。

当下再言明,已是不妥。

宋时危微微一笑,只道:“无妨。”

这句话后,场面又再度沉寂下来,两人并排而立,相隔一步距离。宋时危神情淡然,看着远处,不知在想什么,谢蝉则目视前方,嘴角笑得有些僵。

平日里蒋崇年常总嫌她话多,可面对这位宋大人,她也不知怎地,话篓子里突然空荡荡,一句话也挤不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偶尔余光瞥到男人身上绯袍,谢蝉更觉浑身不自在,心中无声催促,这车夫怎么来得这么慢!

好在不多时,车夫驾着马车踩着谢蝉心中呐喊,终于姗姗来迟。

车夫正吁声停马,身侧,早已等待多时的谢蝉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马上就能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女郎的喜悦溢于言表,唇边不自觉带了笑意。

宋时危似有所感,收回远眺视线,平静垂眸时,谢蝉恰巧抬头,两人视线不经意相接。

女郎美而艳的容色便扑面而来,宋时危眸光不自觉定了片刻,反应过来时,率先移开目光。

谢蝉毫无察觉,眼神清澈透亮,朝他欢欣道:“那便麻烦大人领路了。”

说罢,似扑腾的雀鸟转身,提着裙角踩着脚踏上车,倩影眨眼间消失在车厢内,只余车门前芦帘微微晃动。

宋时危:“……”

马车辘辘前行,宋时危正襟危坐。车厢内,侍从每日更换熏香,今日的却有些腻了,熏得人心中发闷。

他兀自阖眸,以求平心静气。过了会,宋时危睁眼,抬手撩帘,徐徐清风送入,终于吹散些许闷人香气。

微风吹拂,道路两旁,走卒贩夫声声嚷嚷,孩童嬉笑玩闹,人间烟火气将偏移的心神拉回正道。

今日朝会议事,众朝臣为金川一战惨败争论不休。先论的是此次战败归咎哪方,要先砍谁的头。文武官员撕破脸皮,如乡野村夫在朝堂口水纷飞,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帝大怒,各打五十大板后,再问朝臣谁愿领兵。方才还吵得热火朝天的朝臣顷刻沉寂,纷纷缩袖埋头,竟无一人敢言。直至散会,领兵人选依旧悬而未决。

自十三年前先帝神武亲征,雄心壮志开疆拓土、屡战屡胜以来,大周军威远播。先帝灭南召国后,却在返京途中急病驾崩?。

周边诸国慑于先帝余威,多年未敢犯边,边境由此太平日久。新帝登基后,推崇文治,武将地位日渐式微,久而久之,武备松弛,如今战事再起,谁又愿在此时前往边关送死?

倒还有一人,便是兵部尚书蒋元,他原是追随先帝打天下的猛将,可惜在与南召一战中身负重伤,如今已无力再上沙场。

此乃朝会议事之一。

其二便是,长公主欲效仿科举之制,开立女学,挑选其中佼佼者,于朝中增设女官。

此言一出,朝臣哗然更盛,反对之声几度掀翻金銮殿顶。

长公主乃陛下长姐,素来才思敏捷,文韬武略不输天下男子,深得先帝爱重,破格封其为女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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