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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她抚弄少女因失血而显得有些白的侧颊,将袖藏敛于怀,眷恋餍足,“如今,我也有那人的莲叶纹饰了。”
“你也心慕于我,可好?”
“坏人,才不要!”褚昭勉力摇头。
心间却腾起一股抗拒又羞耻的感触。
面前之人与司镜模样实在太相似,她不禁晃了神。
若那般清冷的人,也待她如此痴迷,祈求得到她的倾慕……便好了。
可惜手腕脚腕被紧紧缠住,恍惚间,她听见女子贴耳覆来。
“我便是她,她便是我。”似乎读到了她心声,喟叹。
“昭昭。”冰冷指腹一点点抚上她脸颊,逐渐下移,到她难以招架的地方。
褚昭将唇咬得泛红,徒然挣扎,却只流溢出令她羞耻的声音。
“无论是往昔,还是如今。”女子替她将汗湿的碎发别至耳后,桃花眸水波潋滟,恍若鬓间私语,“我都会寻到你。”
“逃不掉的。”
“毕竟剑随其主,你忘了么?我们早已血脉相融。”
血雾愈发浓郁,褚昭手脚被捆束,被迫张成她不情愿的姿势,她狼狈不堪,呜咽叫出声,话音却全被堵在咽间。
低头望去,素来光风霁月、清姿出尘的人,竟甘愿伏低讨好,发丝柔软似绸,轻蹭摇曳,惹得她酥痒发抖。
司镜从不会强迫她,更不会这样……欺负她。
褚昭心神摇荡,从未有过的羞耻感令她凭空生出浓烈抗拒,“不行、呜……放开阿褚!”
手腕陡然一松,牵制住她的血雾似听凭她心意,下一刻,紧紧缠绕住身前女子纤白脖颈。
引得她肩膀微滞,动弹不得。
归霁抬眸,稍有意外,眼含情欲与纵容,被反戈血雾压制,依旧笑得艳谲,“昭昭,好乖。
“你终于想起……该如何使用我了么?”
“只要昭昭甘愿,”她以脸颊抵上少女的掌心,状若驯服姿态般轻蹭。
“血雾可听凭你驱使,达成任何你想做的事。”
从前便是如此。
她也一样。
褚昭却觉像被毒蛇盯上,惊慌失措,逃离女子囹圄怀抱。
无人追来。
身旁雾气经此一遭,已不符方才浓郁,依稀可瞧见周围漆黑空洞,隐约传出鬼影凄哭,血海翻涌之声。
她转身望去,女子身形单薄,仍以原来的姿势俯于榻上。
珍重怜惜地将以她鲜血所画的莲叶袖角拢入怀中,望着她,笑容落寞,却又潜藏翳然,“昭昭。”
“你会回来寻我的。”
瞥一眼少女腰际的鱼玉佩,女子勾起唇。
她比谁都要了解司镜。毕竟,那也是她。
究竟是会选择可笑的苍生大义、师门情深,还是一只身陷流言蜚语的鱼妖?
只想想,便不言自明。
届时,昭昭将永远归属于她。
殷裙身影隐没于翻涌血雾,褚昭离开后,昏暗识海中唯一的亮色也熄灭了。
归霁触摸袖角上的殷红痕迹,神色痴痴,力度轻柔。
仍留有温热迹象。像小鱼未识破她时,乖顺娇俏,含羞啄上她侧颊一般-
褚昭睁开眼时,只觉眼眶黏腻酸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