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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夏尔没有停,他凑得更近,在梅塞唇上擦了一抹:“如果我心里没有你,那昨晚就不会是你。”
梅塞浑身一颤。
他从未想过,自己那些不堪的、阴暗的一面,会被夏尔如此珍视。
说什么爱不爱的,他根本不值得。
他已经很满足。
夏尔平静地说,“你到这里来,不会只是来找我做的吧?”
梅塞摇摇头,“圣境举办独立日,你知道吗?”
夏尔不知道有这种活动,“干什么的?”
梅塞用遮眼布卷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身边,语气很好:“我也不清楚,一起去看看好吗?”
夏尔答应下来,梅塞收起疲惫了一夜的尾钩,大有一种养胃治好了但是纵欲过度的劳累感。
夏尔看穿了他,安慰了一句:“没关系,一晚上四次也很棒了。”
梅塞偏过头,脸颊绯红,眼角写满了不安,拉着夏尔的衣袖不松手,“你不嫌弃就好,我也想满足你。”
梅塞对这样的自己不齿,甚至想象不到夏尔喜欢自己哪一点,他确实深爱夏尔,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可是扭曲的占有欲让他无法接受夏尔与其他雄虫有互动,甚至可能因嫉妒做出极端行为。
也许是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不配被爱吧。
如果夏尔不能引导他建立健康的亲密关系,他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彻底崩溃,甚至伤害夏尔或自己。
梅塞盯着青年的肚子,幻想着里面有了自己的幼崽。
……或许不该这样妄想,他能得到学长的关爱已经足够幸运。
夏尔到了圣境里头才发现,独立日是为了给虫母登基设立的新节日,等同于前几任虫母的纪念周,区别在于,虫母成为了虫族的王。
夏尔笑着说:“我要当王?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是乌兰的意思吗?要他留在虫族,用王位来挽留他,以为施加恩惠,就能让他放弃自由吗?
活了那么多年的雄虫为什么还如此天真?
夏尔笑笑,回去跟神官上课,梅塞等在外面,夏尔让他走,说不看纪念日活动了,他要学习。
神官盯着梅塞的背影,门一关,夏尔就问:“独立日是你的意思,还是乌兰的意思?”
提到这个,神官无可隐瞒说:“他想让你留在虫族,我说你不会同意,他不信。”
“我同意不同意都改变不了什么,他可以立虫母为王,王位空置,来日我不登基,也有下一任虫母登基,和我没有关系。”
夏尔倒是很心平气和,他逃累了,再说,虫卵快要出生了,这种情况下应该找个地方生产,他还能往哪逃?
神官和他想到一处去了:“今天学习如何生产好吗?我听到了虫卵成熟的声音,他们在孕囊里活泼发育。”
这里面五只幼崽,可是五位父亲都不知道小虫母要生产了。
神官的手指轻轻覆在夏尔的腹部,指尖微微发烫,仿佛能透过皮肤感知到虫卵的跳动。
夏尔垂眸看着自己的肚子,那里已经比之前明显隆起,像是一颗孕育着生命的果实,沉甸甸地坠在腰间,难以想象这一天终究是要来了。
他要生虫卵了……
夏尔看着逐渐隆起的腰腹,冷静了十秒钟说:“你知道吗?在我们人类世界,我应该是爸爸的角色,哪怕在动物世界,我应该是海马的角色,但在你们虫族,我是妈妈的角色。”
神官:“在虫族,您就是妈妈,万虫之母,您的身体孕育奇迹,每一颗虫卵都饱含虫族的期待,他们会叫您妈妈,您不必害羞,虫子们喜欢这样的称呼。”
夏尔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腹部,指尖下的肌肤温暖而柔软,却能隐约感受到里面微弱的搏动,五颗虫卵正在他的身体里缓慢成长,像五颗沉睡的星辰,等待着破茧而出的那一刻。
人类世界里的父亲,虫族里的母亲。
多么非人类的差异。
神官的手还覆在他的腹部,掌心滚烫,仿佛能透过衣料传递某种安抚的力量,他的声音低沉而虔诚:“陛下,虫族的繁衍是神圣的奇迹,您孕育的不仅是生命,更是整个种族的未来。”
夏尔轻轻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疲惫的疏离:“神官,你见过人类分娩吗?”
神官微微一怔:“未曾。”
“那你就不会明白,”夏尔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刃,缓慢地剖开表象,“在人类世界里,分娩是血腥的、痛苦的,甚至可能致命。母亲们要承受撕裂般的疼痛,而新生的婴儿往往健康圆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