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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人不易,刘大人这几日辛苦了,一切还顺利吗?”
“梁长老言重,既然是烛南宗的嘱托,下官自当竭尽心力。”
“那位姑娘现在过得如何?她有养父养母吗?有没有兄弟姐妹?”
“她家里做什么营生的?可有人教她读书写字,习武练功?”
“这……咳咳,人就在府衙,有什么问题,当面问便是。”
平安县内,刘县令带领江玄肃一行走在街道上,殚精竭虑地应付着他们的问题。
当地百姓鲜少见到高壮的骏马,为了不引人注目,江玄肃一行入城时将马匹安放于城门口的马厩,连行李也由侍童一并拿去寄存。
此刻,其余三人都空着手,只有江玄肃仍捧着他那个宝贝木盒。
边陲县城,没有官员出行就清场的规矩,路上百姓来往如常,偶尔有目光投向这四个气质非凡的外乡人,也不多做停留。
营生不易,饭碗要紧,不是足够稀罕的事,不值得放下手中活计凑热闹。
离县衙越近,刘县令的笑容就越勉强,身侧那位梁长老每说一句话,他都想抬手擦汗。
更别提后面还跟着那个戴帏帽的小郎君,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这么快就乱了阵脚,好歹能敷衍到进县衙之后。
在刚见面时,他为向长者行礼致意,摘掉了帏帽。
颈侧的胎记红得刺目,刘县令一眼望去,差点合不拢下巴。
苍天在上,烛龙有眼,世上真的有人能长出那么标致的胎记。
从烛南宗的密讯来看,这样的人还有两个。
他上哪里找这第二个人啊!
领头那位年长的修士给他看过宗门玉牌,说他是烛南宗长老,名叫梁继寒,取梅花的寓意,君子如梅,百花凋零时继寒香而绽。
刘县令暗中打量这个梁长老,的确面相和气,言行有君子之风,不像一些小宗门出来的修士,仗着筋骨奇异就气焰嚣张,对凡人动辄打骂。
皮肉之苦是不担心了,办差不力的罪名却逃不掉,一旦烛南宗责怪下来,他的乌纱帽只怕不保。
苦也,冤也,他真的尽力找过了,实在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那位姑娘,能有什么办法!
刘县令表情难堪,烛南宗四人进城后看在眼里,心如明镜,很快推出真相。
人没找到。
梁继寒在前面和刘县令并肩同行,想的是该如何对宗门交代,又担心发生更坏的情况——这一路上畅行无阻,莫非是因为有人率先发现那孩子,索性越过他们,直接对她下手了?
邵家姐弟跟在后面,不约而同去瞟江玄肃。
可惜他戴着帏帽,步子也迈得极稳,根本辨不出喜怒,只是托着木盒的手扣得很紧,因为用力,指节都泛白。
上面甚至有一道血痕,也不知什么时候弄的。
两人对视,在彼此眼中看到同样的担忧。
小师兄要失望了。
他们一路上都在赌江玄肃何时破功,却从未希望赌约以这种方式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