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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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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圆了腮灵机一动,将手里的鸡骨头撂上房顶。

却只有风刮过,一片瓦动的声音都没有。

老婆子已将房檐底下只剩土的几个花盆搬到了下房去,这院虽小,却都齐全,两天会来一个侍候花草的匠人,他有钥匙,来了自会处理。

就这几天,这些花盆里的各地名种已换了几茬,但显然还是赶不上陈乖宝的手速。

老婆子又擦擦手进主子屋里去,不一会儿,抱出一些陈乖宝早上在床上吃东西时弄脏的被褥,就收拾了拿盆在院里洗。

陈乖宝吃完一抹嘴,又试探着往门口走。

这几日见多了,甚至已没人拦了,院儿里的老婆子只管洗被褥。

他哼着歌儿高调走到门口,只有大门上一把老大的铜锁同他面面相觑,一起诠释尴尬这个词的意思。

陈乖宝在沉默的洗衣水声中又笑嘻嘻走回去,在那向来冷着面没什么话的老嬷嬷跟前蹲下,盯着人家腰间挂着的那串东西,把双手伸进木盆,在冷水里搅和着找到一片被面的边角,积极挨着学人家的动作,粘着身子搓啊搓,说:“婆婆,俺怪热的,你热不?”

那老嬷嬷一双钩子一样的细眉毛动也不动,低着头只顾洗自己的被面。

前日地上才干透,今天有点风,陈乖宝跟人家挤冷似的挨了一会儿,用湿手揪衣领扇,边扇边说:“好热啊。”

老人从前是宫里的,宫里的奴才话少才是好德行,人人都是主子手里的玩意儿,好用就行,多动多说都容易碎,并不知道如何应付这样过于活泼的人。

陈乖宝像是没什么意思,又起身甩甩手上的水:“还是碰碰水凉快。"

那老嬷嬷看看天色,也起身,从陈乖宝领口里掏出来一串钥匙,退后两步,露出个得体的笑容,弯腰低头问:“午膳,您想吃什么呢?”

陈乖宝愣了半晌,才说:“鸡。”

依旧是这个没有新意的回答。

老嬷嬷并没有指责他的菜谱日日无趣,从前在宫里伺候了多少难缠的主子,如今碰到这个只会说想吃鸡的少年已是简单了,一片菜叶子她从前在御厨里都做到十八九种吃法,也难为她不到。

老嬷嬷便先端起木盆回了下房放下,后头又挽了一个篮子出来,陈乖宝眼睁睁看着她用自己没偷成的那串钥匙打开门出去了。

他只好在院子当中继续坐着看房顶的动静,比守着兔子撞树还认真,时不时往房上扔一块鸡骨头鸡爪什么的。

这一回,竟把房顶上那两个黑衣人扔下来了。

日后陈乖宝进了学堂,他学了个词,就很想用来形容这一日——兵荒马乱。

一声很大的响动,院门也同时被人破开。

明明只是这院子被人一脚蹬开了门,多进来了两个人,却像是千军万马逼近。

那两个看不见脸的黑衣人,迅速雁步落地,冲着陈乖宝方向拔刀而去。

陈乖宝听见后头有马声和步声,他欲起身往后转看,只听铮然铁鸣,三把冷刃已在他头顶交接。

“啊!”太突然,陈乖宝当然吓得大叫,被逼压回椅子上蜷成一团抱头,喉咙鼻管里呼哧急促。

有女子的戾声在他头顶:“放肆!我的剑你们也敢拦!”

“哥!你看看!你看看啊!你看见了吗?”

“你拿这小贱人啊!你真不管我了?!”

不停有风声铁击声响,陈乖宝不知被谁一脚从椅子上踹得滚下来,下房里看锅的丫鬟,听见声儿,立刻赶出来,见这情形,王爷是同他们下过死命令的,赶紧就过去扶小主子起来。

她方扶起抱头蜷缩在地上的陈乖宝,便有一把剑射过来,当胸穿透了她。

秦炎走过去,从尚有温度的尸体上拔出剑,薄唇启动,对着秦小双惜字如金,声音一如他万年不变的脸,冷冽如冰:“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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