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动手(第3页)
管事一愣:“小——小姐昨夜在这边……早上……未见。”
他自己也慌了,眼神乱飘:“属下以为小姐还在女眷院里歇着……”
挽戈的手倏然一紧。
——她确实从早上起,就没看见羊平雅。
“我去找她。”挽戈拎起刀。
羊祁一怔,刚要问什么,后庑那里忽然传来一阵齐齐的咬木头的声音,像是有人用牙去咬门,压得人后槽牙发酸。
谢危行随手一抬,看不见的力道落下,屋内闹声顿了一瞬。
他懒洋洋道:“本座和你一起——”
“不用,”挽戈声音很平,她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没什么情绪,却很认真,“这是我的事。”
她顿了半息,补了一句:“多谢,我已经欠你很多了。”
谢危行略微扬了扬眉:“好。”
他应得很松,连语调都是懒洋洋的。
挽戈转身要走,谢危行没拦。
谢危行只若无其事将黑绳垂入袖中,像什么都没做。
他无端想起了昨日挽戈说的“朋友”二字,笑意又淡了几分。这两个字轻得像风,却吹不到骨头里。
他忽然觉得这两个字相当碍事。
旁的人不知道为何,从这年轻人身上感到了几分低气压,只当这年轻人有点怪。
挽戈跨出内厅的时候,风声冷得像刀子,她没有回头,步子很快地没入回廊。
刚到一转角,院门外就有几道影子贴着墙根窸窣而过,半人半鬼的东西闻着动静就要扑来。
挽戈两三下解决掉这些东西,步伐更快了些。
羊府内都是血和药的味道,混着一点冷。她一路穿过偏院,风中有细细的甜香,直到甜香越来越浓。
这时候她抬眸,才看见了一处偏院中的场景。
“萧少阁主,来得正好啊。”羊忞笑意扩在脸上,“在找人吗?”
院子中,簇拥着羊忞的十几个随从。随从中间,羊平雅被人卡着手臂,嘴被粗布塞住,额角已经汗透了。
见到挽戈,羊平雅眼里短暂的一亮,然后急切地挣扎了起来,她嘴被堵着,说不出话。
但是挽戈看见了羊平雅比划的手势了。
——【快跑。】
挽戈没有理会那手势,只冲羊忞淡淡道:“放开她。”
羊忞抓着柄薄刃,刃尖在羊平雅颈侧来回轻点,哈哈大笑起来:
“放开可以,先同本公子玩一玩,比一场——你赢了,我高兴了,就不杀她。”
他把“高兴”二字咬得很轻,像随手拨落屋檐上的一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