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动手(第2页)
羊祁下意识脱口而出,那其实是冲着挽戈说的,因为她离那些败者太近了。
但是挽戈几乎没回头。
谁也看不清她刀光怎么亮的,只在片刻后看见刀尖贴着那几个败者的枕骨进去,带着血出来,干净利落。
下一瞬,更多绳索嗡然崩断,木榻齐响。
但是这会儿,羊祁才看见那戴着银黑面具的年轻人略微抬了抬手,手腕上黑绳缠着的铜钱轻响了一声。
羊祁瞳孔骤然一缩,这会儿才突然想起来,那好像和挽戈手上戴着的铜钱几乎一模一样。
但他没来得及想更多。
他看不清这年轻人做了什么动作,只看见无形的力量不知道怎么落下,榻上挣扎的身躯同时一滞,像被看不见的手按住了。
“没输过的人先走。”谢危行懒洋洋地开口,语气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寸。
他伸手遥遥一划,空中无形的弧线向下一拂,把最近一名已经挣脱了绳索的败者啪地重重拍回榻上。
羊祁咬着牙:“撤!”
剩余的还在庑院中的人们总算找回魂,匆匆往外撤。
有人差点被半人半鬼的东西撕掉皮肉,血线已经冒出来了——挽戈冰凉的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上了那败者的喉咙,咔哒一声,败者彻底断了气。
羊祁向前逼了两步,刚要自己硬顶上,却又硬生生收住了。
他看见挽戈和谢危行一前一后,甚至都不必看对方,不出几息之间,那败者堆里已经没几个能爬出屋门的了。
羊祁不往前了,只冷眼看着,心里涌上来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堵在心口憋得慌。
终于,院里没输过的人已经被护了出去,都到了内厅。
败者还遥遥在庑院里拍着门。谢危行单手一拈,院中生出了一道很深很深的影子,拍门声像被兜头浇了一瓢冷水,闷住了。
内厅里人们还心有余悸。
李师兄挤了上来,嗓子发哑:“方才多谢。”
挽戈黑白分明的眼眸盯了李师兄一眼,那一眼盯得李师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震。
李师兄不敢去找挽戈了,他又盯回了远处的庑院,那里败者都被那年轻人的术法困在屋子里。
李师兄看了半晌,眼皮直跳,才挤出话来问谢危行:“这……这位公子,此术,能困多久?”
这话其实有点像没事找事的。
谢危行还从来没有被旁人质疑过玄门之术的水平,一时间大为新奇,多看了李师兄一眼。
这一眼是用天眼看的,李师兄也没有注意到谢危行右眼那一瞬间淡淡的金影。
然后谢危行乐了下,似笑非笑:“活人够躲开了。”
李师兄总觉得这句话有点怪怪的。
这会儿,尉迟向明正和羊祁一起忙着清点人数。清点到最后,羊祁刚松了一口气,才想起没有清点羊家子弟。
本来应该都到齐的。
但羊祁倏然想起来什么不对——羊忞和羊平雅都没有在场。
羊祁脸色蓦然沉了,问管事:“羊平雅呢?”
他谈不上多关心这个堂妹,只是诡境之中,起码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