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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子无悔(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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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这件事,姑娘可还记得泰远楼发生的事?那日姑娘离开侯府后大公子原本是派人跟着姑娘的,得到的消息也是姑娘已回长安去了,可是后来姑娘却在泰远楼遭到了西凉那些人的报复,公子怀疑他们被那些人收买,再加上这件事惹怒了公子,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幕。”

陆蔓没有想到自己彼时的计策会让这些人遭逢此难,心下一沉,她急忙下榻赤足跑了出去。

只见有十余人被推攘着放倒在了刑凳上,此起彼伏的板子似雨点般落下,可那些人却只能默默承受着,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因他们的口中皆被塞入了一团棉布。

那些板子落下的声音并不十分大,可落尽陆蔓的耳中却如击鼓般,每一下都击打着她那颗无比懊悔的心。

“住手!”她急忙喝止,随后匆匆向萧云廷走去,话音甫出,却有些中气不足:“你这样,未免太残忍了。”

“你想替他们求情?”萧云廷冷冷的看着她。

“我只是,不想看到无辜的人受牵连罢了。”

“无辜?”萧云廷冷哼一声:“那晚若不是我及时出现,你怕是已没命站在这里。”

陆蔓被他的目光摄退,心里惶惶不安,是啊,他们若是不死,那死的就会是她,她并不知道那条毒蛇究竟从何而来,可她知道,这府中定然还有别人想要萧云廷死,此时她绝不能引火上身。

刑罚有很多种,杖刑算是比较快的了,那些人起初还有所挣扎,间或发出呜咽之声,不一会儿全都殒命于此。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儿,像是一根尖刺扎进每个人的心里,这场面,恁谁也无法再去回想。

她想,萧云廷之所以当众杖毙那些人,要的,怕就是这种效果。

玉燕匆匆走了过来,看到这场面时也不禁眉心一颦,她强装镇定的走到陆蔓跟前将一双崭新的锦履呈上:“姑娘原本那双锦履沾染了血迹,大公子已让人处理了,这是大公子吩咐奴婢重新替您准备的,姑娘赶紧穿上吧,小心着凉。”

亲眼目睹了这一幕,陆蔓再也无法安心继续留在萧云廷这里,当晚就收拾东西回到了之前的住所。

她无法想象,若是有朝一日她的身份暴露了,萧云廷会对她使出怎样的手段。

接下来一连好几日陆蔓都未曾踏出房门,一来是伤情未愈,二来,她不知道要怎样面对萧云廷,那些人的死至今令她寝食难安,成了她挥之不去的噩梦。

常听人说伴君如伴虎,可在这个侯府内又何尝不是呢?

萧云廷的狠决,她算是见识到了。

于案前坐下,陆蔓由感而发,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命’字,笔锋苍劲有力,丝毫不输男儿。

“人命如草芥,漂作水中萍,回头看,多少坎坷浮沉事,五味陈杂,一纸道不尽此生辛酸,感叹命运多舛,人间难过。”

听陆蔓诵出这段话,玉燕默默走上前将茶水递上:“姑娘还在为那些人难过?”

陆蔓丢下手中的笔接过玉燕递来的茶,刚饮下一口,就见原本微敞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阵微风巧然吹了进来,刚刚写的字随之被风卷起,掉落于地面。

“旬大人。”看见来人正是许久未见的旬聿,玉燕急忙行礼。

旬聿走上前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字,随后挥了挥手,示意玉燕退下。

望着纸上的字,旬聿没有说话,只是勾了勾唇角。

两人于桌旁坐下后,他倒也不避讳,竟伸手拿起陆蔓方才喝过的茶,细细品尝了起来。

对于他此举,陆蔓自然是有些意外,小声提醒道:“那茶。。。”

旬聿剑眉一扬:“这茶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那是我喝过的。”

“我不介意。”

“我介意。。。”

旬聿笑了笑,随后竟又将茶杯递了过去:“那。。。还给你。”

陆蔓撇了撇嘴:“你来不会就只是为了喝一杯茶吧?”

“我这几日不在府中,刚回来就听说你被毒蛇咬伤了,可我看你这中气十足的样子,哪里像大病初愈,倒像是刚犁了几亩地回来。”

陆蔓噗嗤一笑,也不再理会他。

旬聿不经意扫到了窗前早已摆放好的棋盘,随口便问:“你会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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