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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常出门见她,知晓内情不多,她在建业无甚交好之人,其实没什么去处……她外祖家姓王,在哪里我不知晓,可能去投奔外祖?”

冯夫人回忆着:“……对了,她曾定下一门亲事,对面是淮陵富商宋氏,只是苏宋两家交情不多,苏家出事,宋家也已从淮陵搬走多年,我也不知在何处。”

祁清宴向冯夫人行了大礼,“多谢叔母,我这便去查。”

冯夫人拳拳爱女之心,只思量着祁泠,“你要娶她,只能寻到她父母来相认。即使相认,她腹中子嗣你又要如何解释?若被你母亲知晓,她必不会应允。”

“叔母,我一人之过,不会让祁泠被责怪。”祁清宴道。

……

祁泠一口。

她靠在窗边,看人影,观其大多衣着朴素,是住在附近的人,郁郁葱葱,小路甚少,寻常不见人烟。

,但庙宇香火又旺,许是传闻灵验,才引了人来。

对建业不熟,不知道。

门扉被推开,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她顿时转头望去。银盘背着好大一个包裹过来,佝偻着背,犹如七老八十的老妪。

祁泠猛然站起来,又因太久没用东西,头一晕,险些摔倒,扶着只能又坐了回去。

银盘一急,把包裹整个丢在一旁,用袖头一抹额间汗珠,“娘子,我来陪你了。”

“你怎么来的?”祁泠问着。

银盘问啥答啥,只是猜到两人恐怕又吵架了。她那时在马车外,听到了一点娘子动怒的喊声,所以声音有点弱:“是三郎君派人送奴婢来这里,他说娘子自己在这里会害怕。”

祁清宴。

祁泠下意识不想提他,一想起他,祁家事就浮现在心间,胸膛之间涌起翻腾的恶心。

她扶着桌边,想吐又因着今日尚未用膳,起得太早,一口水也没喝上,只干呕不止。

银盘吓得小脸都白了,跑过去扶祁泠起来,倒了一杯方才侍女送来的茶水,递给祁泠。

祁泠就着银盘的手,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咽下,又问:“母亲知晓你来吗?”

银盘重重点头。看着祁泠面上错愕又惊讶的表情,纵使她有心解释,可冯夫人和祁清宴说话时她不在。

只是冯夫人吩咐着她收拾些祁泠用惯的物件,还有些衣裳鞋袜。当然,还有那么一点她自己的。

银盘不知道,祁泠也没法子。

能问的人只有祁清宴了,但她现下不想见到他,也不想提,只疲惫地闭目。

晚间,侍女照常送来水和膳食,沐浴用的热水浴桶也备好。

祁泠一口气堵着,饿狠了,腹中空的连连作呕也不愿吃饭。

银盘也跟着她一起不吃,祁泠怎么劝也不听。

只是看着送进来的晚膳,荤素皆有,荤有建业店肆烧鸭,素有清炒小菜,一连将近十个菜,坐在祁*泠身旁的银盘直咽口水,勾的祁泠更饿了。

“算了。”祁泠叹气。

有银盘在,她的心情缓了几分。一个人在此,她或许一直不会用膳,直到逼着祁清宴放她出去。

和银盘一起,却觉没什么。

祁清宴光将她困在这里也没用,早晚会有人想起来她。

而且冯夫人知道,母亲不会不管她的。只是没想到,一连五六日在此处,除了送东西进来的侍女,再未见到其他人。

银盘和祁泠同吃同住,两人用了午膳,银盘倒在榻上揉了揉肚子,“娘子,我觉得我胖了些。”反观祁泠,用的也不少,可还是脸上没什么肉。

银盘躺着忽而诶呀一声坐起身,忙蹲着去找她带来的两人衣物。忽而哭丧着脸,“娘子,我月事来了,忘记带月事带了。”

“你同她们要。”祁泠顺嘴说着,说完她自己愣住了。

银盘马虎不记事,她自己也迷糊着忘了。从前月事不准,后来慢慢也正常起来,每月都比银盘早个十天。

脑中嗡鸣不止,祁泠几乎不敢细想,起身推开门,同侍女道:“我要见他!”她神情激动,侍女不敢劝阻,亦得吩咐只要内里娘子寻,就去传话,只能去寻人。

窗棂大开,山风携着凉意吹进,薄暮山间微金,是昏暗屋内透进来的唯一光亮。

门被轻轻推开,脚步声停在屏风侧,祁泠抬头,眼帘中是他略有些憔悴的面庞。她开口,声音有些哑,“我是不是……有孕了。你关我在这里,是因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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