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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权阉就此失势,他似乎悲凉。
秦误党汗流浃背,面面相觑,一时无言,正党扬眉吐气,浑然快意
秦误被侍卫拖到勤政殿外就被松开了,侍卫跪身行李:“九千岁。”
“嗯。”秦误整理衣袍,勾身回眼,看了两个侍卫一眼,毫不诧异。
事情进展顺利,秦误望着冬日寒天也犹如春日一般,他勾起唇角道:“去天牢。”
勤政殿外已经有轿辇在等候,秦误整理好衣袍,周身毫无狼狈踪迹后,抬腿要走,忽然衣角却被拽住,秦误诧异,垂眼向下,赫然看见那只白猫畜生勾着自己的衣袍,扭着身蹭他。
“小畜生。”秦误用脚抵开白猫脚爪,没有像寻常一样抱它。
秦误本身就不喜欢什么猫猫狗狗,尤其厌烦缠上来的麻烦,他一般看都不会看一眼,但是他今天心情愉悦,有了微末的耐心,他低头看着猫,说:“滚吧。”
同他这种人舍不得什么,他不过装模作样几天,白猫感情倒是比人真。
白猫还是不走,抱着他的脚蹭,秦误笑,眼眸柔情温和不已,然而他却脚下用力踩了白猫利爪一脚,白猫呜咽一声,绷着尾巴跑了。
小畜生,这时候跟着他,砍头台上都得多个砍猫头的砍刀。
秦误看白猫跑远,撩开袍子坐上轿辇,道:“走吧。”
宫人点头,抬起轿辇往天牢去
秦误进天牢不过三日,大理寺同周证所查罪案已然过了二十之数,秦误其罪已然罪不容诛,群臣上表,皆要秦误凌迟处死,以正大道,抚慰民心。
老皇帝被秦误气得犯了病,当天夜里就高烧不退,太医流水一般的药物送进去,老皇帝却好像被抽了一口气一般的颓丧衰败下去,尤其这三日秦误一案,犹如重锤,每一记都敲在他的最痛处。
老皇帝听完元昶第三次陈词,气得在床上瘫着直喘气,呜咽得似乎腹部融成了一团,帝王最忌讳他人涉及权柄,然而秦误却已然不止一次两次了。
元昶跪在地上,询问老皇帝:“父皇,秦误此人,如何责罚?”
秦误不是如何责罚,而是用何种死法,才可抵这无数件滔天大罪。
“”老皇帝在床上喘了许久,几乎过了一刻钟,他终于缓过劲来,他僵硬着脑袋看向元昶,却没有说出秦误任何一种死法。
他喉咙干哑,浑浊的眼球看着元昶,说:“昶儿,朕能相信的只有你一个了。”
元昶跪着身,面容镇定,道:“多谢父皇厚爱。”
老皇帝伸手从床下暗格中拿出一瓶药,对元昶说:“你,你去把秦误救下来,把这个给他喝。”
那瓶药药藏冷香,然而香气诡谲,不似寻常药剂。
“”元昶冷眼看着老皇帝,脸色沉下来。
这里面是什么,他明白的很。
这化骨散,他儿时狼狈逃难误入宋府时日日夜夜最常闻见的,便是这种味道,这香气上附着无数人的骨血。
然而老皇帝一把老骨头已经可以当柴烧了,还是垂涎美色,要把化骨散用在秦误身上,教他成为自己后宫中某位岌岌无名的男妾。
纵使秦误篡权夺位,也消止不了老皇帝对秦误的觊觎心。
元昶站了起来,他走到床边,接过那瓶化骨散,他笑:“父皇英明,什么都知道。”
老皇帝对当初的事心知肚明,包括这化骨散所用何处,他只怕比谁都清楚,对于赵鹏亵玩孩童,权贵豢养禁脔等行径也都了如指掌。
老皇帝达能年为了抗衡外戚,大肆放开淫业,放纵宋庆等人拐带买卖孩童,对于化骨散如此禁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哪怕如此药物用在孩童身上,嗜杀了无数孩童,老皇帝也缄默不语,只要能有利益,只要赵鹏一干人等听从于他。
而倘若谁遭到他猜忌,也必先暗中谋害,良善温婉的先皇后也是老皇帝默许之下而被乱军冲撞而死的。
要论这世间谁最阴险恶毒,老皇帝占了世间头等,秦误都比他更坦然。
然而今天他还想将这药用在秦误身上,满足自己对秦误的觊觎。
元昶极其愤怒,恶心。
元昶问:“父皇,你尝过这药的滋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