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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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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法衣料下的流纹印已经消退,净法根本无从辩解,一切都在秦误算计之中。

然而净法却没放开他,仍旧抱着他,任由刀尖扎进血肉里,他抱紧了秦误,低头贴上他的额头。

秦误皱眉,抬眼看着净法,同他眼光不过咫尺距离,他看见净法眼里宁静却又包容的视线,他有一瞬茫然。

净法额头贴着秦误光洁的额,略微蹭了蹭,肌理擦过,痒意停留交融,净法才略微松开秦误,胸膛衣料破损,一道平滑的血痕正在顺着衣料浸染而下,僧袍被染上脏污,沉重得垂下来。

而那片被划开的衣料下,净法身上的流纹印赫然已经空荡,琉璃心已然消逝,净法身为圣子佛王破戒无疑。

群臣看清楚净法胸膛,满堂哗然。

这佛王圣子,竟然也败给了秦误?

一代佛王也难逃这所谓男色?

荒谬,十分荒谬。

正堂殿上的元昶脸色极差,怒气压抑在胸膛之下,他望着净法,目光晦暗。

那夜果然是被净法抢了先,当晚他处理完先帝薨逝一事,天光微亮,却还是大雨,他冒着大雨前往乱葬岗,却终是晚了一步,乱葬岗上没有秦误踪迹,却在一方草席中,还有沾染秦误血渍的衣料。

当夜果然时净法把秦误抱走了,一连三日搜遍全城都没有踪迹,直到第三日秦误派人传信,他才得知秦误踪迹。

其中发生什么,自然不言而喻。净法竟是也对秦误存着觊觎心,元昶今日才彻底看清。

“孽僧净法!你身为北黎圣子,身怀大任,本该为国祈福,静心苦行,然而却以身破戒,背弃神佛。”元昶双眼冷漠,他说:“你可知你所犯乃是大忌之罪?”

“臣知罪。”净法双目宁和,承认罪责。

“不,不是,殿下是清白的。”净相不信,他急红了脸,想要冲出来替净法辩解,可是又怕自己又冲撞朝堂,他在原地团团转,最后实在是难以接受,他从偏殿门冲出了朝堂。

“好大的胆子,竟敢失礼冲撞退庭。”有大臣不满。

元昶略微瞥眼,他还不至于同一个孩子计较,他继续看向净法,说:“净法,圣子破戒,乃是死罪。”

圣子佛王是天选之人,生来就是享有无边富贵,无上权力,是佛教至高无上的神佛座下,然而相应的,圣子佛王身负重任,绝不可以跨越雷池一步,倘若留恋人间红尘,或者手染鲜血,圣子佛王既是背叛神佛,身位陨灭不说,肉体凡胎必须受死。

“是。”净法没有回避,笔直跪地,他冷静说:“臣甘愿受死。”

“来人,将孽僧净法拿下。”元昶望着净法,冷漠吩咐:“择日问斩。”

秦误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袍,他相比净法,很是体面坦然。

圣子佛王陨灭,皆是秦误一手造就,人人可见,他就是个貌美的祸害。

新帝元昶似乎没有任何严惩秦误的意思,纵使秦误手上人命无数,手段毒辣,身上无数滔天大罪,遭大理寺通缉还能调兵遣将,倘若这一次秦误仍被饶恕,只怕大齐江山不过百年就将会毁在这个权阉手中。

人人皆有揣摩,然而却都不敢得罪秦误而出声。

僵持间,最恨秦误的周证冷声出言:“罪阉秦误,豢养私军,谋害皇族,戕害忠臣,玩权弄术,罪无可赦。”

周证拿下乌纱帽,撩开衣袍跪地,死谏:“臣恳请,秦误赐死,斩杀祸患。”

周证开了先,正党不少人跟言:“臣附议。”

一时间满堂皆是附议秦误赐死之言,此起彼伏,掷地有声。

元昶皱眉,看着满朝堂,心情不悦,他看向秦误,秦误跪在地上,兴味足而心情愉悦,他半点也没有忧虑自己死路一条,他察觉元昶眼光,略微抬眼看向元昶,同他对视后又撂下深邃眼帘,就是丝毫不在乎自己生死的意思。

就算元昶留了他的命,他也会自尽而脱除世界。

元昶留不住他。

元昶眼神冷下来,他眼神发冷,无声在质问秦误难道他在秦误眼里就如此轻贱吗?

然而秦误眼光不在他身上,元昶根本就不在他眼里。

元昶闭上了眼,道:“罪阉秦误,赐死。”

第34章堕佛

“不,殿下是清白的。”净相自言自语,他跌跌撞撞跑回天榻,直冲香案而去,却赫然看见香案上那盏长明灯已经泯灭,一丝火光也无,死寂得已然消亡许久。

净相愣在当场,浑身僵住,一时间自己意识都断了。

净法佛心已灭,他破了戒,叛出了师门。

可是,净法是天选圣子,身负大任的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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