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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上了车,决定不把晚自习取消这个消息告诉安诵,提早回去给他一个惊喜。
“嗯。”依照两人的约定,安诵没有挂断电话,他动作很轻地离开了厨房。
一个月来,他一直在脑袋里对抗戒同所,可是不管他遇到什么事,只要情绪有波动,脑子里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想到它。
想到他们。
安诵俊美的眉眼,一瞬间流露出极度的脆弱,轻轻吸了口气。
他有四个小时。
走下车,蒲云深抱了一大束玫瑰花,星螺庄园的花还没开,安诵应当是喜欢玫瑰,挑选花卉时,看都没看,指定的全是红玫瑰。
抬眸望去,心突然“咯噔”了下。
灯全灭着,一点微弱的光亮在二楼,不知是卧室还是厕所。
玫瑰花束掉落在地上,他快步跑进了门,一楼空着,没人;
“安安?”
蒲云深扔了书包,快步上了楼,早有预料般地奔向了卫生间的位置,这么大的房子,就只有这小小的卫生间还亮着灯。
手在门把手上顿了下,猛得推开了门。
柔光散落在哥哥的发丝上,他湿红的眼眸微闭,指缘紧攥着马桶的边缘,身体不由所控地发着抖。
睁眼望见蒲云深的一瞬,似乎有点茫然。
地上有一张喻辞的照片,水果刀底下垫着一板治疗胃痛的药。
第36章社死安诵裂开了
“出去。”安诵说。
薄薄的眼皮微微翕动了下,似乎嫌灯光太刺眼。
蒲云深站着没动。
“哥哥……”他哑声说。
他很少叫安诵哥哥,要么叫安先生,要么叫安安,只有被逼无奈惶恐不安的时候,才会叫他哥哥。比如上次在icu,安诵不肯进行手术。
高大的男生小心地蹲在他脆弱的恋人前,安诵瞥过了头,似乎不想看他:“你先出去。”
蒲云深贴了上来,摩挲着他的后颈。
安诵脸色微愠,却缓和了口吻:“饭做熟了,在锅里没端出来,有你喜欢吃的蒸蛋,筷子都放到客厅里了,你出去,你先出去……走开,蒲云深!”
像动物轻嗅自己的伴侣一样,蒲云深的鼻吻凑过来,在他的唇周鼻息间乱闻,宽大的指骨穿进了他的衣摆下,安诵微微缩了下自己的腹部,往后躲去,那手又紧紧贴了过来。
是很令人着迷的热量。
蒲云深发现安诵的牙关撬不开,对方紧闭着唇,睫毛在颤,扑簌簌扫在他脸上。
在他看过去的时候低垂下去。
“我路上碰到的那个人是周远,他来要你的联系方式,我没给。”蒲云深说。
安诵低声:“跟我说做什么……”
蒲云深又道,“路上碰见的,来要微信的就只有这一个人,哥哥。”
少年不说话,蒲云深又近前去碰他的唇,尝试着触碰,这次桉树的牙关很容易便撬开了,微仰着头,很乖地任由他吻,泪液从他微阖的眼眸中挤出来。
可怜又可爱。
手却痉挛地触了下自己的心口。
蒲云深的冷汗渗出了些,快步将人抱出屋,放在床上。
蒲云深自己就是缓释哥哥病痛的最佳良药,他又凑近前去。
“不要,”躺在床上的男生说,声音微颤,“我不要,蒲云深,我今天不想吻。”
蒲云深往前的动作僵住。
“我先好好想一想……”安诵轻轻说,“我自己待一会儿,你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