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日1（第4页）

“我去帮您拿小姐。”

谢宝珠猛地抬头，无言。

。。。。。。

春巧没想到，宝珠小姐求自己帮她拿的那样东西，不是首饰，也不是什么值银钱的东西。

是一只在鸟笼中的鸟儿。

谢宝珠接过鸟笼，在春巧不解的目光中，把阀推开，任它飞走。

“飞吧，别留在这院子里头了。”她心中说。

她没开口和春巧解释为什么偏偏只要了这只鸟，又任其飞走，春巧也没问。

告别时，春巧偷偷塞给她了一袋银钱，是谢宝珠从前攒在房中的私房，谢府的账查不出。

谢宝珠没推托，她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肯定缺少银钱，只是看了春巧很久。

离开前，她最后望了眼谢府的大门，久久凝视后才回过头。

今日一整天，母亲连面都未曾露过。

三月初九，她十八岁的第一天，她终于明白一个道理。

谢庭兰是干干净净的君子，他文采斐然天资禀，他身体里流着谢家的血，血脉相连。

不管她做什么，谢家人都不会施舍她眼神，因为，她永远都比不过他们的亲儿子——谢庭兰。

没走出多远，谢家的马车从前门缓缓驶过，像出城的方向去了。

谢宝珠几乎立刻便知，车内坐的是谢庭兰，他要去江州。

已说不清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她只感到木然。事到如今这种地步，她并不甘心，但也不后悔。

倘若再给她一次机会重新选择，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不放手一搏，继续耗下去，结果也是一样的。

她闷着头向前走，也不知要去哪儿。

走着走着，路边一道声音似乎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停住了脚步，只眼珠往上抬看了眼。

“行行好吧。。。。。。有没有好心人，行行好吧。。。。。。”

一个七八岁的稚童，面黄肌瘦，穿着几乎不能称为衣服的灰色烂布条，正一手捂着肚子，一手伸在身前，手心向上乞求着过路的人能施舍他几颗铜板或是吃食。

他苦苦求着，路边的行人行色匆匆，经过他身边，无一人停下脚步。

原来是个小乞丐。

“嗒！”小乞丐掌心重重落入一物，沉甸甸的钱袋，就连袋子都是他从未见过的精致，拿去卖也能换不少银钱了。

谢宝珠把钱袋丢给他后什么都没说，像是突然想到了去哪，朝一个方向去了。

。。。。。。

京城位居内陆并不临海，却有一条宽阔流深的河，水深不可测，又湍急，每年都会淹死许多人，故而平日少有人近。

谢宝珠站在河边，任由河边的凶风扑打在脸上，闭上了双眼——

——“姑娘！”

似乎远处有什么声音，像是什么人在说话，风声太大，她有些听不清，没有理会。

“姑娘！宝珠姑娘！”

谢宝珠皱眉，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她怎么会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莫不是河中丧命的冤魂在唤她？

她从前听过水鬼的志异故事，在溺水消失的人会永远被困在水下，魂魄离了身体，直到引了岸上的人下水，才算找到了替死鬼，才能去投胎转世。

听这声音，这水鬼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