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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沈宴白乐意看秦承月的笑话。
他们是朋友不假,私交也很好,但这种事,跟其他事是不一样的。
下午五点的时候,秦承月过来,沈宴白的事情也忙得差不多,他又跟沈长凛打了个电话,问询谢沅的情况。
“沅沅没事,”沈长凛轻声说道,“正在用晚餐呢。”
电话的另一端,流露一道很低的喘息声。
带着颤抖的哭腔,像是被人抱在怀里吻,吻得太过了,想要哭着挣扎。
但那声喘息实在是太低了,沈宴白没能听清,他神情愣怔,还欲多问,便听沈长凛说道:“没别的事的话,回来再聊吧。”
很快秦承月就过来了,沈宴白也无暇多想。
饶是已经跟他通过电话,见到秦承月的时候,沈宴白还是愣怔了一瞬。
向来沉稳持重的秦副总,眼底尽是血丝,他低下头说道:“宴白,我求你再帮我一次。”-
谢沅在家里养了多日,沈长凛没让她见任何人,也没准允任何人来见她。
甚至是沈宴白,他都没让谢沅多见。
清早沈宴白走的时候,谢沅下来用早餐,问过好后,他就要匆忙准备离开,晚上沈宴白回来的时候,谢沅已经睡下了。
连日来两人愣生生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谢沅在家休息,每天就是看书和养花。
五百页的《存在与时间》都读了一大半,一边看一边做笔记,厚厚的册子上,密密麻麻的是各种记录。
玫瑰花也被养的很好,盛开在水里,已经过去了几日,却更加娇艳欲滴。
转眼已是盛夏,酷暑难耐,秦老先生又打来电话,说想邀请谢沅过去瀛洲,从十八岁的那年夏天过后,她每个夏天都会过去替沈长凛陪外公。
老人家忙碌了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享一享天伦之乐。
可独女早逝,沈长凛又整日忙于工作。
沈宴白倒是可以,但他身份尴尬,性子张扬桀骜,也不合适。
所以这个任务交给谢沅过后,就再也没有分给过旁人,秦老先生也很喜欢她,半年来已经打了很多次电话。
沈长凛每次都以谢沅忙于学业的缘由拒绝掉,连电话都没让两人多通。
现在秦承月的事终于差不多了,沈长凛也愿意放谢沅过去。
比起燕城,瀛洲可要平静宜居多了,没什么人打搅,气候也很好,而且在瀛洲,谢沅的安全和健康是最不用担忧的。
沐浴过后,谢沅披着微湿的头发,盘腿坐在了起居室的地毯上。
她的乌发垂落,纤细的手臂被衬得更加柔白,隐约泛着些微光。
谢沅拿着小剪子,轻轻地修剪枝杈,把花束仔细地插进花泥里,长睫低垂,眉眼认真。
沈长凛帮她将卧室里的书册收整了一下。
马上就要去瀛洲,多日不见,秦老先生肯定是要多留谢沅几天的,而且现在燕城太热,家里的冷气开得很足,但谢沅身体弱,在空调房待久了容易生病。
还不如送谢沅去瀛洲避暑,顺道也好散散心。
她的书看了一半,沈长凛想了想,还是准允她带去,她反正是不觉得看书累的,作息又很乖,不会熬夜做事情。
不过喝冰水的事,他还是很严苛地告诫了谢沅一次。
得知她那次腹痛是喝冰水引起的,沈长凛差些动了真怒,家里连冷食都很注意,不会令她多吃。
在外面的时候,竟然敢一杯一杯地喝冰水了。
谢沅眸里含泪,哭腔压得低低的,手指颤抖地拉住他的衣袖,连声说她真的知道错了。
沈长凛不想罚她太狠,用了一种相对温和的方式告诫谢沅,但事后她还是哭得很厉害。
泪水丰盈,汁水也丰盈,濡湿了沈长凛的腕骨。
他抬起手擦净她的眼泪,轻吻上她的唇瓣,将她的注意力移到别处。
谢沅胆子还是很小,被罚过一回后,喝果汁都乖乖地不加冰块了,就还会继续吃冰激凌,但也明白限度到底是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