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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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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到荀昼生的点头示意,荀小妹噌一下跑了出去,刚跑到一半山洞洞身就剧烈摇晃起来,她猛地刹车,转头就往回跑,将将躲在最近的丛木后,山洞门口就出现了好大一团泥巴。

她惊得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控制不住发出呼声。

那泥慢吞吞地往前挪动着,挪到泥潭上时,整摊泥都消失不见了。

山洞里接二连三跑出来几个人,荀伯成咒骂一声,沿着湖沼飞奔而去,另外两个老人颤巍巍地往另一头走去。

见人都走远了,荀昼生从藏身处走了出来,再次尝试进入山洞,只是刚一靠近,便如同碰到了屏障一般被弹倒在地。荀小妹也试探着凑了过去,得到了同等待遇,甚至因为体重轻被弹落得更远了些。

两人才刚起身,便又听到悉悉簌簌的声响,荀昼生立即拉上荀小妹重新躲了起来。

又是那摊泥。

这次出现时,泥浑身散发着光晕,荀昼生当机立断捂住了荀小妹的眼睛,自己则念起了岑桉教给他的“煤油灯”咒语。

随着光晕的褪去,密谭中出现了三个挣扎的人影,两个被捆了手脚,一个被堵了嘴。

荀昼生心跳停了半拍。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是岑桉,她裹了浑身的泥,整个人狼狈不堪,但他依旧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怎么会忽然被抓起来?

事情要从十分钟前说起。

岑桉以防万一,把笔记本放回了远处,但顺手牵羊带走了几张空白的草稿纸,还有两只笔。她走到荀小妹家附近时,忽然想起笔记中有一句“不要提起‘祂’的名字,‘祂’会听到”,她随便找了块干净的石头,靠在上头开始写写画画。

程杉凑过去一看,纸面上写满了犇骉麤猋魑魅魍魉,其中夹杂着间隔开的“泥”“沼”“神”三个字,她还用另一颜色的笔特意将这三字圈了起来。

“你是要给那谁看吗?”程杉酸溜溜地问。

“嗯,有备无患。”

岑桉写得认真,程杉看得认真,无人注意到荀耀也把脑袋凑了过来,他双手被束缚在身后,口里塞着毛巾依旧含含糊糊地念出了模糊的字音:“呃嗷嗯(泥沼神)?”

岑桉心头雷声大作。

程杉看她如临大敌的模样,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嘶,他也没说清楚,应、应该没事吧?”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湖沼骤然涌起泥浪,从底下窜出一污泥满身的庞然大物,正是岑桉已经交过几回手的烂泥——泥沼神。她想也不想,径直拿笔头扎进掌心,却没出什么血,她咬牙狠狠一划,就着溢出的血召唤出了经幡竿。

“程杉!”她大喊一声,“快跑——”

顾不上他到底有没有听她的话,岑桉挥着竹竿大步冲向前,一竿击中了泥沼神的躯体,祂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鸣声,泥点如利刃般刺中了她的肉身,她忍着疼痛迎头而上,却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身后——”

岑桉猝然侧身躲过,这才发现身后多了个荀伯成。

他拿着把长柄斧,像极了电影里嗜血成性的杀人狂魔,岑桉连连后退,一根竹竿在一泥一人的夹击中显然不够看,就在她招架不住之时,一块砖头从背后砸上了荀伯成的脑袋。

荀伯成吃痛地回过头。

程杉绷紧身体,颤着手再次将砖头拍向他,荀伯成闪身一避,一斧头反手砍向程杉的头颅,被岑桉用竹竿拦了下来——天知道这竹竿到底有多硬挺,居然连斧头都能硬抗。

程杉一脚踹上荀伯成的腿弯,却被对方反拽住他的脚,他一个站不稳,砖头脱手,手无寸铁的程杉只能赤手空拳地捣向荀伯成,却被轻轻松松拦了下来。

眼见着岑桉被泥沼纠缠,那柄锋利的斧头即将落在程杉身上时,荀伯成的动作忽然因背后受击而顿住。他恶狠狠地转回头,却看到了自家侄子惨白的脸——荀耀手里握着一块砖,正是程杉先前没拿住的那块砖头。

“大、大伯,”荀耀连嘴唇都没了血色,“对、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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