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宗泌禁忌红线 骨科(第3页)
“没事…泌泌,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别怕。”
禁忌的红线若非有两端,是连不起来的。
明知深渊,也只能共堕。
宗泌轻笑着爬到他身上,一下下吻着那双自有意识以来就想占为己有的眼睛。
“好哦。”
可越长大,要面对的越多。
宗泌在巴黎政治学院一路读到硕士阶段,曾赴柏林交换半年。
学业不容懈怠,而宗璜也正值仕途关键之际,两人聚少离多,难得照面。
他们的时间不重合,步调亦错过。
她发去的信息在那些保密会议门前被截断,拨打的视讯久久无人接通。
不能问,不能说,不能求。
空落回音中,对兄长的思念灼得她五内如焚,无一刻的呼吸是不疼的。
宗泌选择休学半年,独自转赴澳洲疗养。
那段日子,她白天在太阳下读书、写作、给小狗梳毛,夜里却总会梦见宗璜那双平静无波的包容眼眸。
醒来时,枕边是湿的。
她头一回思考放弃的可能性。
或许,她该一个人走下去,这样大家都好。
宗泌甚至利用这段难得静处的时期,拆解昔日爱恋,写成政治社会学方向的研究生毕业论文——《支配中的温柔:权力、亲密关系与柔性施暴结构》,作为曾经罪行的自剖书。
在他们这段病态关系中,宗泌用爱、记忆、愧疚与承诺构建控制回路,强行将宗璜绑在身边。
而他的留下,或许出于怜悯,也或许误认为爱。
典型的被控者。
是吗?
答辩当天,导师赞叹她视角犀利,文本极具穿透力,宗泌却在鞠躬致谢时有一刻的恍惚。
她的视线越过重重山海,只为寻一个答案:宗璜有没有哪怕一秒,是出于自己,而不是被操纵的残存意志,想要留下来呢?
但宗泌知道,她的兄长永远不会回答。
人类的劣根性在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潜藏的爱,抹不掉,过不去。
当宗璜的婚事再次被提及,宗泌亦被唤醒执念,选择在道德沉沦通告中跳入精神自戕深渊。
她是施爱之人,却也在等待回应期间自我驯化、自我销毁。
罢了。
就如此罢。
宗泌宁愿做刽子手,也不当那退位让贤的好妹妹。
她爱若神明、又亲手毁坏的的宗璜,怎能拥有离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