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土不服(第3页)
那些已扎在心头的伤痛,如何才得以消散?
没有做好守护心爱之人一生的准备,他是如何感那般慷慨带着她回云秦的?
那他又准备好了?
夜半被旧梦惊醒,季卿砚陡然醒悟,原来自己也是同他父王般极度自私的人!
他们有一颗同样自负的心,逐渐进化为一颗妄图吞噬九州的野心……
侧身低首嗅上怀中人发间的暖香:“我不是他……于我……你更重要……”
商道不及直道,多走蜿蜒曲折的山路,马车坐久了温辞筠头晕眼花,一连吐了好几次;骑马又惧于狭窄山路旁的悬崖峭壁,一往下看更是头晕目眩、四肢无力。
分明在彭城时与谢芷出门都没这些事,正到了云秦便这般恼火?
一时还以为是自己的病又犯了,可她按时吃药了,一路顺遂更无会勾起她“旧疾”的诱因,真是怪了!
温辞筠静躺在客栈的床上,晚膳喝了两口肉汤,心间便闷得慌难受得又想吐,躺下了方才好了些。
不久肚子感觉到饿了,心里痒痒得什么都想吃,可送到嘴边又是食之无味……
“此番出门前,姐姐应当未远游过吧?”只见叶辞元端着碗似汤药般的东西送到温辞筠桌前,“我第一次跟商队出门的时候也是如此,姐姐还好只是吐,我那时是上吐下泻,险些半条命都没了,后来才听商队中的老人说,这是水土不服……”
“……我的确未远游过。”温辞筠端起汤碗道,“这是何物?”
“商队中常用来缓解水土不服的方子……”叶辞元说着,看向季卿砚又道,“明日午后我们便可踏入望京地界。”
“嗯,这一路辛苦。”季卿砚举杯朝叶辞元敬道,“可有独孤瑾的消息?”
“自半月前他抵京后便再未有过消息,季兄可是有何顾虑?”叶辞元问,“望京里的宅子我已着人备好,不会有人察觉的……”
说着叶辞元余光扫了眼正喝汤的温辞筠,仿若未在听他们的谈话。
“如此便好。”季卿砚回道,“之后的事,我来安排。”
“好,小弟便先走了……对了,姐姐若是觉得这汤有效,明日我抄个方子给姐姐。”叶辞元看向温辞筠道,“不舒服便喝上一帖,在望京多住两日,习惯了水土便无事了。”
“多谢关心。”温辞筠放下碗笑道,“是我给叶弟添麻烦了。”
“不碍事,望京可有许多有趣的玩意儿,还有设有夜市,这几日又正值年关热闹呢。”叶辞元边说着往外去,“可要叫季兄好生带你玩玩。”
“一定。”
送走叶辞元,温辞筠坐回床上靠着床栏捂着小腹,像是要来月事般隐痛。
突然一个不稳险些跌落床沿,温辞筠紧抓住床栏稳住身子,抬头看向正背对着她收拾桌面的季卿砚,眼底藏不住地慌张起来,心里紧张地跳得极快。
只是普通的水土不服,过两日习惯这方水土便好了。
入望京后要尽快去大祈寺,随后立刻反回彭城或卫都,隐约间温辞筠心底有不太好的预感,现在她什么消息也收不到,只能靠着季卿砚与叶辞元的话里猜测云秦这方的近况,那卫国呢?
卫君杀了太子,下一步又是什么?
会叫人去彭城迎她回卫都吗?
谢芷又如何了?
她绝不能出事!这是她最后的底线,卫君应当清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