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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土不服(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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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温辞筠被人搅弄得听不清究竟在说什么,想问清楚却骤然被扯入更深的云雨中……

“而我……绝不会输!”

冬月初十,无风无雪无晴,天阴沉沉地盖在九州之上,寒意逼得人连呼吸都不敢重了去,只剩轻叹。

平县柳亭外,温辞筠遥望见一支小十人的车队自南而来,在离柳亭一射之地,领头的蓝袍少年下了马,独自朝他们走来。

“季兄!可是许久未见了。”叶辞元难抑心中欢喜朝着季卿砚笑拜道,转而看向站在季卿砚身侧的温辞筠,“这便是新嫂子吧?”

新?

温辞筠不觉盯了季卿砚一眼,无声之间发出自己的质问。

“叶兄这词可用得不好。”季卿砚回礼道,“是新妇不假,可却不是‘新嫂子’不是?这话你可得为我解释清楚,省得你……你嫂子今夜不要我回房睡……”

“是小弟不对!”叶辞元拜向温辞筠陪笑道,“我以茶代酒自罚一杯,骤闻喜讯昏了头,方才口不择言了……”

说着从袖中取出个小匣子双手奉与温辞筠,叶辞元又拜道:“这是小弟送的贺礼,请嫂子笑纳。”

“多谢了。”温辞筠接过匣子,却是盯着叶辞元,犹豫着又道,“……你的母亲可还好?”

“嫂子竟认识我母亲?”

“幼年长于卫都,听闻过你母亲……这些年多谢叶家庇护……”

“夫人。”季卿砚搂上温辞筠的肩,似在提醒她不要失了态,“旧案已过,便不要再为往事伤心,斯人已逝,生者当珍惜往后……”

听季卿砚话里的意思,这姑娘当是那些旧案的亲历之人,叶辞元道:“季兄说言甚是,母亲这些年一切都好,嫂子若是想,改日我在静泉港备酒邀兄嫂一叙……”

“叫姐姐!”温辞筠不惊失了言,反应过来又道,“……我不太习惯那称呼,叶公子便叫我姐姐吧,去往望京的一路也可行些方便。”

转眼看向季卿砚,见他沉默着应下,叶辞元方才改口拜道:“是,姐姐。”

失而复见的亲人,是不顾一切失态的情真、是往事可待追忆的悲切、是对日后有所奢求的惦念……

那“死而复生”呢?

在黎朔城中,潜藏在废墟之下偷望着外面,季卿砚看到的那个“朝思暮想”之人,一瞬叫他浑身冰凉得若坠冰窖,压抑住自己颤抖的呼吸,将短匕狠扎向自己的手臂,告诉自己要冷静!

可要他如何冷静!

那是他的母亲!

他最温柔和蔼的母亲,在黎朔城中,做那般有违人道之事!

醉倒在长街上,遥望着孤独的明月,季卿砚举杯邀月,忆起了一些事——一些关于他母亲的过往……

独孤荣姜!

前代独孤家主的长女,她不是从小在望京城中长大的大家闺秀……

她是在松州城外的荒丘与大漠中策马疾驰自由长大的女郎、是在蛮夷压境羞辱于她而愤然夺权起兵的奇女子、是在被家国猜忌时甘愿卸甲让帅的“和亲公主”……

她的传闻从来与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毫不相干,可在季卿砚眼中,他的母亲是望京最美丽的那朵牡丹、是所有女子的向往的王后。

若她没有被季羡逸“抢”回云秦,抛却云秦的一切远走高飞了,一切又会否不同?

起码,她不会受尽那般苦楚,被宗亲流言蜚语折磨得只保下了他这一个孩子!

便是季羡逸后来替她报了仇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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