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第2页)
嘲笑了言以枫两声,谢芷转过身道:“那可是太好了!”
“夫人这是答应了?”
谢芷觉得言以枫比自己想得蠢多了,继续道:“不,这完全就是不可能,季羡逸与言峯绝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别忘了,我是温辞筠的人,或许你不知她代表着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她既‘九州’。”
“夫人贵人多忘事,我说了我真不傻。”言以枫走到谢芷跟前,离了三两步的位置,神色不在如之前那般松快,“我口中的王,定会同意……此前你不是要寻太子殿下?这便证明了一件事,你与他在某些事上定站在了同一处,你是郁离郡主的近侍,便也一定见过霍舒,而霍舒是何人,夫人会觉得我不知道?”
谢芷沉默着看着这突然开了智的少年,这便是大智若愚?
“我可否猜测一番,在不为人知之地,或许我们的太子与你们的郡主已结了盟?”言以枫贴在谢芷的耳边低声着,“温辞筠也在云秦,甚至可能与季卿砚在一处,我猜得可对?”
抬脚狠踩了言以枫一脚,谢芷与人退开距离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个侍卫,哪知道郡主成天在谋划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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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昏暗的烛光,温辞筠独坐在窗下新安置的妆台前,将大红的面帘掀开,略过屋外宾客的喧嚣笑语,静看着镜中的自己。
曾经觉得艳丽的胭脂,现下是红得那般恰到好处。
没有繁重的凤冠、没有华丽的嫁衣、没有百官朝臣的庆贺……
她便这般若普通村妇般嫁了人,发上那只小小的三尾凤还是昨日才在城里买的,是个铜鎏金的便宜货;身上的嫁衣只是素红的,来不及绣半点纹样;其他的更多说不得,季卿砚甚至只新裁了件大红的外袍……
着实清贫了些。
红烛烧得过半,屋外的喧嚣散去,连带着灯火灭尽,屋门被人推开,带着些许酒气。
来人步履沉稳,一手提了半壶酒,轻放在摆着干枣、桂圆、花生和莲子的木桌上,坐在长凳上笑意盈盈地望着坐在床前的新娘子,良久后转身关上了内室的门。
“夫人。”
季卿砚走到温辞筠面前,朝她俯拜后,伸手将她覆面的面帘取下,望着她愣了一瞬。
“怎么了?”温辞筠抬眸发问。
“还以为迎错了新娘,夫人今日甚美。”
“怎的?我平日里便不好看了?”
温辞筠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又沉默了。
掀起这面帘的终究还是换了他人,应当与她在闺房中玩笑打趣的夫君,并不是那个青梅竹马。
终究她的桃花皆是“妾有意,郎无情”……
“夫人何时都好看,何时都是不一样的好看。”
季卿砚将面帘放在妆台上,回身到木桌前斟了两杯酒。
“夫人可否愿与为夫共饮合卺?”递酒拜礼后,季卿砚又笑道,“二十年窖藏女儿红,我特意为夫人藏了半壶,没要那些老酒鬼们都喝干净了。”
又浮上笑意,温辞筠接过酒杯敬向季卿砚道:“如此不得不饮了。”
窗外天色彻底暗下,今日没下雪,山林间没了折枝声倒让人觉得有些无所适从,红烛“噼里啪啦”的作响,催着屋中人良辰要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