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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刚才大厅的搂搂抱抱,话到嘴边有点心虚,她咽了咽唾沫。
顾屿琛立马恢复冷淡表情,杵在门边,默不作声。
隐隐感觉到他似乎不高兴,丁沁心头一紧,硬着头皮继续哄他:“冬冬,要怎么样你才肯过来打针?”
顾屿琛抬了抬眉梢,居高临下睨她,用眼神指向对面小男孩:“像他一样。”
丁沁看一眼被妈妈抱紧的小男孩:“”
“开玩笑。”顾屿琛低笑一声,走进来,坐下,看向小护士手里的针头,眉头紧锁。
被他“可怜”的眼神弄得有点于心不忍,丁沁心一横眼一闭,忽然说:“算了,我帮你捂眼睛吧,别看了。”
顾屿琛偏头看过来,疑惑地看她:“?”
丁
沁强装镇定,站到他的身侧,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对小护士说:“打吧。”
顾屿琛就这么不言不语,任由她摆布。
他的睫毛在她的掌心轻轻扇动,明明动作很轻,她却触电般,忍不住颤了下。
一旁的小护士慢慢扎针,看向丁沁的眼神暧昧,“还说不是男朋友呢,明明好宠哦。”
丁沁侧过头,想要再次解释,瞥见桌面顾屿琛发颤的拳头,又叹了口气放弃。
算了,还是照顾病患要紧。
随着针头推入,她手心的温度越来越烫,是肌肤相贴的温热触感。
不止是她的,他的温度也高得离谱。
她微微弯腰,犹豫半晌,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抚他背脊,“别怕,一会儿就好啦。”
不拍还好。
她这一拍,男人浑身一阵战栗。
顾屿琛手还搭在桌上,攥了又松,松了又攥,指节开始泛白,喉咙底火烧般干涩发痒,难耐地一下下滚动喉结。
丁沁看他反应夸张,不免担心,她低声问护士:“护士,您能不能再轻点,我朋友晕针太厉害了,您看把他吓得”
护士憋着嘴角的笑意,“好好好。”
扎完针,护士交待丁沁先去大厅拿药。
等丁沁走出输液室,护士再也憋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帅哥,演技不行啊。晕针症状是脸色惨白,你这耳朵也太红太假了吧,而且动作也太夸张,下次装也要装得像点啊。”
顾屿琛:“”
—
丁沁取完药回到输液大厅,一抬头,看见顾屿琛正敞着腿,仰头靠金属椅背,闭目养神,右手上方挂着吊瓶。
天花板白炽灯打下,在他的下眼睑拓出一片鸽灰阴影。
顾屿琛睡觉的模样很乖,安安静静,人畜无害。
她手提一袋药,在他旁边坐下,低头看见他手上的红疹,不禁皱眉,声音闷闷地,自言自语:“明明花粉过敏,为什么还要送我花”
她一说话,他就醒了。
顾屿琛睁开惺忪的睡眼,偏头看她,嗓音略带低哑:“回来了。”
她伸手探了探他发凉的手背,瞥到针眼四周皮肤青紫,陷入低落的情绪,抿了抿唇,轻声:“怎么手那么冰?是不是药水太凉了?”
说完,她扯过输液管,用掌心捂紧,不住超输液管呵气。
看着她认真帮他捂热药水的模样,顾屿琛心下动容,无奈一笑,伸手揉揉她头发,“没事,就过个敏,没那么娇弱,别瞎担心。”
而后,他捏住她下巴,往上抬,将她的脸偏向自己,检查她的口罩,再次她压紧鼻梁的金属条,调转话题:“对了,昨天你毕业典礼,怎么没看到阿姨?”
“我妈有尿毒症嘛,昨天人多,担心别人碰到她的瘘口,就没让她来了,留在医院那边安全一点。”丁沁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抬头看输液管滴液。
“阿姨生病了?”
顾屿琛敏锐地抓住重点,屏息片刻,脸色瞬间转冷,一眨不眨看定她:“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