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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胸腔起伏,呼吸灼热,带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喷薄在她的鼻尖、甚至唇瓣,痒得她心尖发颤。
她屏住呼吸,垂下眼眸,目光躲闪,快速从他的眼睛挪开,移到他的薄唇。
他的唇色清淡,看上去很软,事实上也很软,很好亲。
不合时宜的零碎画面闪过脑海。
丁沁脸上一阵热,搂在他脖子的手指蜷起,耳根烧红,仓促挪开视线,祈求他别看见她暗生的情愫。
目光退无可退,无处可挪。
她捏着口罩抽绳,缠绕指尖,心里乱成一团麻。
慢慢深呼吸,平复心绪。
她不动声色抬高上半身,挪远和他的距离,抬起手,盯着他的耳朵,默默给自己加油打气。
瞧她一副“上阵杀敌”的模样,顾屿琛蓦然失笑,忍不住逗她:“你才几两肉,别垫脚了。”
“扭来扭去的我更难受,待会儿摔地上,我还得扶你起来。”
“顾屿琛!你烦不烦!”
谁要你扶了。
被人直白戳穿,丁沁气急,想找个地洞钻,没好气帮他戴好口罩,羞赫地低下头,把脸埋进他脖颈。
恰逢其时,护士台喊起顾屿琛的名字。
丁沁从他身上弹起,陪他走进问诊室。
问诊过后,医生判断顾屿琛是花粉过敏,在电脑前给他打印病历,又给他配了抗过敏药。
两人走出诊室。
输液大厅人来人往,时不时传来小孩的哭闹声。
他们并排坐金属椅子上,安静等叫号。
三分钟后,护士从输液室探出脑袋,朝等候区方向喊一声:“顾屿琛,进来。”
两人磨蹭进到输液室,小护士一手举高吊瓶,推着药架走近,“坐吧。”
丁沁把一旁的木椅挪到身前,笑吟吟地,对顾屿琛比了个“请”的手势:“病人坐。”
等候一分钟,顾屿琛却站在门外,岿然不动。
他看针头一眼,再看丁沁一眼,眼神里散发求救信号,修长的手指节扣紧门框。
丁沁觉得不可思议,缓缓眨动了两下眼睫,猜测道:“你晕针吗?”
“嗯。”顾屿琛眉头深锁,郑重其事点了点头,一脸抗拒的表情,“不想打针。”
“不是,生病肯定得打针啊,怎么能不打针?”丁沁哭笑不得,“你赶紧过来!”
顾屿琛只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上前,无声抗议。
硬的不吃,看来只能来软的。
丁沁冲他甜甜一笑,放柔声调,低声细语耐心哄他,“冬冬,快进来好不好?”
然而,顾屿琛依旧不为所动,迟迟不肯进来。
看着他紧皱的眉头,丁沁头疼地薅了薅头发,搬过另一张木椅兀自坐下。
从输液室大门望出去,对面诊室里,一位年轻妈妈正抱着小男孩,小男孩把头埋进妈妈怀里,嚎啕大哭:“呜呜呜妈妈,我害怕,不想打针。”
“没事,妈妈抱着你,我们冬冬最勇敢啦。”
……这剧情。
……连名字都一样。
丁沁抬手撑住额头,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
小护士配好药水,“噗嗤”笑出声,“靓女,抱抱你男朋友呗,他就不怕啦。”
“他、他不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