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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来挽祝观瑜的手,祝观瑜只能也抬起酒盏,挽住他的手。
“观瑜。”秦骁望着他,“能与你修成正果,我真是三生有幸。”
他的目光太直白,话也说得太直白,祝观瑜有点儿害臊,垂着眼睑;“……嗯。”
秦骁凑近一些:“就一个‘嗯’字?你不说些什么?”
祝观瑜抬起眼睛,见他凑得近,声音便不由自主放轻了:“你要我说什么呀?”
秦骁的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鼻尖:“说你中意我,爱我,就像那时候那样。”
祝观瑜抿了抿嘴,没作声。
他不愿意说。
说到底,他的这份情意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秦骁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退后一些:“不说也没关系,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他仰头要喝这杯酒,手臂却被祝观瑜轻轻按住。
“我……”祝观瑜像是思索许久,才望向他,“我们能走到今天,能长相厮守,我也很开心。”
秦骁微微一怔,随即笑了,有些释然,有些不甘,不过没再说什么,两人一起喝下了交杯酒。
到了夜里,洗漱完毕,吹灭了灯,一起躺在喜床上时,祝观瑜才发觉秦骁不太对劲。
——他躺进被窝好半天都没说一句话,也没有动。
祝观瑜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你喝多了?”
秦骁的声音在黑乎乎的帐中响起,十分清醒:“没有。”
听着声音也不像是要入睡的困顿,祝观瑜便道:“那你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
也不来碰他,这可是洞房花烛夜,明明秦骁在接他来京城的路上都有好多次快要忍不住了。
好半晌,秦骁都没回答,就在祝观瑜要再次推推他看他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他开口道:“你是不是不会再喜欢我了。”
他用的是陈述的语气,十分平静,祝观瑜却隐隐听出几分风雨欲来:“……什么?”
秦骁一下子坐起身:“你恨我!你忘不了我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每次你看到我你就会想起这种恨的感觉!所以你再不会像以前那样对我了!”
他一下子大声嚷嚷,祝观瑜被他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坐起身来:“你大半夜的发什么脾气?”
黑乎乎的帐中只有屋外的灯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的些许光亮,秦骁的黑眼睛在这微弱的光中依然亮得吓人,直勾勾盯着祝观瑜:“你不爱我了!”
祝观瑜不知道他说这些做什么:“我不爱你,我大老远嫁来京城做什么?”
秦骁一哽,似乎好受了些,语气一下子和缓:“那你说你爱我。”
祝观瑜:“……”
秦骁马上提高音量:“你看!你就是不说!”
祝观瑜被他臊得慌:“都老大不小的了,说这些做什么!”
秦骁很少有跟他对着呛的时候,可今晚上偏偏绕不过去了:“什么老大不小,你就是不愿意说,你就是记恨我!”
祝观瑜被他说烦了——大公子的脾气一直就不好,这几年生了孩子年纪增长沉稳了些,要放在前些年,早一巴掌把秦骁扇到床底下去了。
“是。”他语气带着不耐烦,“我不能记恨你吗?”
帐中一下子沉默下来,气氛几乎降到了冰点。
祝观瑜:“秦骁,你不想洞房是吧,那你滚床底下去睡。”
第86章
秦骁哪怕现在混出头了,骨子里还是有点儿侯府贵公子的傲气,要面子,往常被这么一赶,面子上抹不开,保准一犟气就抱着铺盖自己下床去打地铺了。
但是今天他没动。
“凭什么?”他硬气地说,“原先我们没成亲,你赶我走就算了,现在我是你有名有份的夫君,我想睡床上就睡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