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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自若道:“照顾好殿下。”
旋即有数护院持械将公主逼退一旁,围在当中。
“做什么?镜明你做什么?”公主不住追问齐拂己,又呵斥那帮护院,“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拘主母?!”
护院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
而余下涌入的仆从则迅速摘下白灯笼和白烛,换成红灯和龙凤花烛,移走哭幡和引魂幡,扎上红绸彩带,正中墙上贴的奠字换成喜字,那口棺不便移走,索性盖上一块红绸,完全遮住。
云窈张望四周变化,渐渐抱紧双臂,见齐拂己朝自己走近,即刻一抖,吓得失声。
齐拂己抬手,帮她把一缕乱发勾回耳后,真是要想俏一身孝,此刻的她绝色之上更增绝色。他又想,不知道自己死的时候,她会不会也为自己守灵流泪?
想到这齐拂己噙笑,他不会的死的,他要和云窈百年好合。
主香司仪入内,念诵完一段祝词后,高呼“一拜天地”。
云窈没动,齐拂己轻轻在她身上一按,她就腿软跪倒,跟他一起朝上首嗑了个头。
“二拜高堂——”
公主时而困惑质问齐拂己疯了,时而骂骂咧咧,齐拂己全都视若无睹,挟持云窈,一道给公主磕头。
云窈喘气,眼皮不停的眨,不知是悲愤还是惊恐,她眼里那些换上去的红像是血泼上去了,满眼的血,四面八方,迅速吞没灵堂。
她眼前一阵一阵黑,终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身子软塌榻瘫在地上,齐拂己将她拉进怀里。
“夫妻对拜——”
齐拂己扶着云窈,完成仪式的最后一环。
他虽然面色平静无甚笑意,但其实心里十分高兴,从今往后她就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他,将成为她永远的夫君。
十二道丧钟骤然响起,穿透京城,喋喋不休的公主瞬间呆滞。
齐拂己仍面无表情,心头却道一切都安排刚刚好。他很满意这份有条不紊,因为国丧期间不能娶亲。
公主的呆滞变为悲嚎,一声声唤着父皇,她忘记齐拂己刚才做的疯事,甚至忘记这满堂喜庆,不顾兵刃走向儿子,试图共情取暖,又问丈夫魏国公现在何处?
她的夫君为什么还不回来?
很快有小厮回报:“陛下复发喘症驾崩,殿下节哀。”
公主哪里节哀得了啊,想到父亲儿子,因一样的病在同一天离世,就觉得天塌地陷,肝肠寸断,此刻她不再是公主,而是这个世上最苦命的女人!
“如今小皇孙继位,国公爷暂摄国政。”小厮又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