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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拂己探入食指和拇指,缓慢捣鼓,极其享受,骂吧骂吧,厌恶也好,震惊也罢,只要她属于他。
他也要属于她。
“你们在做什么?!”齐拂意在门口质问,扶着门框胸脯上下起伏、剧烈喘气。不知他何时闯入,又瞧见了多少?云窈是因为惊惧完全没有注意,齐拂意兴许听见了响动,却不以为意,就像他扭头看向齐拂意那一眼,漠然、平静,也许他早就期待有这一天。
齐拂己转回头去,抬手抽开云窈衣上系带。
云窈哭得更厉害,齐拂意踉跄向前:“你们、你们……大哥你不能这样对她,你……”
齐拂意忽觉胸闷气短,喉中响起阵阵鸡鸣声,莫说说话,就呼吸都难继续,他心里生起一股惊慌,汗倒是迅速浸湿整张脸。
他忽地仰头向后栽倒,发出咚的一声。
“二公子!”云窈尖叫。
齐拂己也没料到齐拂意会发病,松开云窈。她趁机跳着跑下床,着地时太用力,崴了一下,仍往前跑,齐拂意仍离床远,云窈几乎是半跪半爬过去,见齐拂意仰面睁眼张口,不仅脸白,唇还现出她从未见过的青紫色。
齐拂己随后走近,蹲下探鼻息。
“他怎么样?”云窈的泪从床上流到床下,没有止过,因此问得含糊不清。
齐拂己深深皱起眉头,她怎么还在关心二弟?
齐拂意犯了和圣人一样的喘症,又气急攻心,方才探时已无鼻息。
齐拂己没想过让齐拂意死,心里不由涌起一阵难过,但又想,二弟的身子本来就被断言活不过二十岁,遂收起恻隐心,起身。
他看云窈还在哭,哭另一个男人,他凝视她的梨花带雨,起手封住她的定穴和哑穴。
云窈止声,向后栽倒,齐拂己早伫在她身后,抬手稳稳接住。
他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云窈无比紧张,眼珠不住转动,齐拂己扬了扬唇角,她想哪去了?他不是已经告诉她了吗?明日才娶她,别急。
他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若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而后缓缓离去。
云窈躺在床上,不能动,不能言,只能看见一部分自己的屋子,却能听见所有隔壁正房的对话——天亮了好久,有仆进屋服侍齐拂意,发出一声尖叫和盆碟碎落的声音,还有水声。
她听他们说,二少爷犯了喘症,在睡梦中去了,昨晚已经流干的眼泪又无声淌下。
众人很快喊来汉阳公主。
云窈还是不能动,仔细听了一会,整个二公子院都一口咬定齐拂意是躺在床上自己睡过去的,她越听越急,不信昨晚那么大动静,就没有一个人听见、瞧着?
他们不仅缩头无视,还要作伪证!
这些人常年受二公子恩惠,她明明,明明时常感受到他们对齐拂意的热情和忠心,难道一切皆是错觉?
汉阳公主哭天嚎地,好像晕过去被人抬走。
再后来,隔壁就没声了。
云窈不知过了多久才能动,试试嗓子,能发声,但因为哭多了变得喑哑。她顾不得许多,挑出一套白衫白裙,没有白花就随手绾了个素髻,匆匆出门。
沿路皆挂挂起白幡,云窈一路未曾遇人,但闻哭声。她便沿着哭声寻去,果见正厅设了灵堂,两侧各跪四排仆从哭灵居丧。
云窈眼前一黑,晃了晃身方站稳。
她快步踏入堂中,汉阳公主也易服布素,正立在棺材,含泪训斥下人。她问魏国公上哪去了?为什么儿子死了还不回家?
下人大多噤声,有个胆大的回说未寻见国公,公主就哭嚎:“找,翻遍了京城也要给吾找出来!”
她侧首时无意扫见云窈,顿时怒目圆睁——之前悲恸,竟把这个妖精忘了!
她安排云窈住进齐拂意院子,就想让她照料儿子,结果这妖精不仅没冲成喜,夜里没有察觉异样施以援手,意儿死了,她还姗姗来迟!
汉阳公主上前就是一巴掌:“就是你这个祸害,克死我儿!”
掌风劲道,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却在半空中被人抓手阻住。
公主怒目看向来人,见是儿子齐拂己,脸色本能放缓,却见齐拂己着一身崭新的绛色公服,金冠子旁簪一朵罗花,手里拿着同心结牵巾。
公主疑惑怔忪:“吾儿,来吊丧怎穿成这样?”
这般喜庆。
齐拂己平静看向母亲,松开手,公主的胳膊即刻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