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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数十年没有经历过的陌生体验。若是将此时所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恐怕亦没有任何人敢相信。
假如这是真的,这名貌不惊人的和尚,其修为又该是何等的惊天动地。
“贫尼梵清惠,不知眼前的是哪位大师?”
同样低喧一声佛号,感受到眼前男人深不可测的梵清惠,不敢怠慢的施了一礼说道。
而身后的宁道奇眼中神光一闪,带一丝自然而然的纯真笑意、拱手说道:
“老夫宁道奇,不意佛门之中,竟还有如大师一般的奇伟人物。”
“贫僧法号『不戒』,刚从天竺学佛归来,拜见宁道兄、梵斋主。”
田伯光双手合十,向宁道奇、梵清惠恭敬施了一礼说道。
虽然他的法号名为“不可不戒”,但由于过于冗长、还有对于不戒大师曾阉掉他的复杂情绪,田伯光以和尚身分行走时,总是省略“不可”两字,自称为“不戒”。
“原来是从天竺归来的不戒师兄,清惠在此有礼了。”
圣洁的玉容涌出了淡淡的笑意,梵清惠找不到一丝瑕疵的绝美体态,再度向田伯光恭敬地施了一礼。
在这纷乱的年头,能够从中土出发前往千里之外的天竺、而后游学回来的苦行僧人,无一不是心志坚定、信仰虔诚之人,那怕只是个毫无武艺的僧侣,都值得她为之施礼致敬。
更何况,梵清惠直到此刻,也无法看清眼前僧人的修为深浅,这让她对田伯光的态度,越发的恭敬有礼。
“大师法号不戒,老夫未曾听闻,不知可有寓意?”
同样看不透田伯光深浅的宁道奇,在心中微微警戒的当下,也开始了言语的试探交锋。
“大道之路、殊途同归。佛、道、儒本一家,儒门孔圣曾言:『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此即为贫僧『不戒』之意。”
“好一句佛道儒本一家,不知大师今所前来,又是为了何事?”
宁道奇又露出充满童真意趣的动人笑容,继续微笑的问道。
“道兄为何而来,贫僧便为何而求。”
露出和煦的微笑,田伯光打着禅机的说道。
虽然语焉不详,但眼前的两位俱都是精明之人,很快就体悟了田伯光口中之意。
“师兄也是为了《剑典》而来?”
尽管不知道田伯光如何知道这件本该是隐密的事情,梵清惠依然柔声说道。而她所得来的,却是让她有些震惊的答案……
“贫僧,只差『半步』。”
(!)
这种看似答非所问的回复,却让宁道奇与梵清惠两人震撼莫名。
田伯光所说的“半步”,在他们这种程度的宗师听来,自然就是指与“破碎虚空”的境界距离。
要知道,那怕是道门第一人、三大宗师的宁道奇,对于神秘莫测的破碎虚空境界,也仍然如同盲人摸象、毫无头绪一般。
而这名僧人,竟然敢夸口说自己距离“破碎虚空”只差了半步,假若不是信口雌黄的话,那他的修为,究竟达到了何等诡异莫测的恐怖境界?
“好……好……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竟然还能看到破碎虚空的境界,不知可否向大师讨教数招。”
宁道奇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双手微微拱手,竟然准备向眼前不知深浅的田伯光领教!
假如可以的话,宁道奇并不愿贸然挑战这名不知深浅的佛门高手。
但打从田伯光一出现在他眼前的当下,宁道奇天人合一的道家气机,就发现了田伯光的强大精神正在往他的心灵世界徐徐渗透,牢牢锁定。
而当田伯光说出想要阅览《剑典》、并用“半步”之说震撼他的心神之时,透过气机反应,宁道奇就知道自己不可退缩,否则在此消彼长之下,将会被田伯光在心灵中种下失败的精神种子,让他的几近完整剔透的心灵修为,蒙上了一层难以摆脱的落败阴影。
所以此战,他能败、却不能避!
“道兄有此雅兴,贫僧自然愿意献丑。”
脸上的慈悲之意越盛,田伯光满怀悲悯的说道。
既然要控制慈航静斋,说不得要先打压一下宁道奇,露出几手真功夫,那是田伯光的真实想法,也是他为何用强大气机、处处紧逼宁道奇的原因。
思绪一闪而过,田伯光表情一肃,然后──一拳。
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