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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妇哪有他无耻?下毒,捆了我活埋,还有骗我入狼窝,那都是亲自动手,说一不二!”龙三在这方面非常有经验,甚至莫名其妙还有点得意,“哪像他,借刀杀人,嘁。”
“那你的意思是,他亲自来杀就天经地义了?”邹二毛道。
“我那时候脚踏四条船啊,将军又没有踏他那一条船,他有什么道理来杀?狗屁不是!”龙三道。
郁青临有点想笑,但又睡了过去。
后来,孩子们也来了。
不知是谁托起他的手,看他手上一些结了痂的伤。
“小夫子怎么总是不醒?”阿等担忧地说。
“我娘说,摔了脑子是这样的。”小盘叹了口气。
阿等知道郁青临是在庄子上出的事,怎么说都有秦青识人不明的错处,他心里沉重,又道:“施夫子好几天没见过他了,今早还说想同他一并用午膳呢,我说小夫子在忙药田的事不得空,但是施夫子好像看出我在撒谎了。”
小孩总把撒谎的事情看得比天大,辛符吸了吸鼻子,道:“就你撒个谎最露馅,眼睛不是看天就是找地缝,龙三叔不是教过吗?撒谎看着人家鼻骨这一块显得最真了,咱们出去玩多少次都是因为你露马脚才被将军逮了。”
余甘子用团扇轻轻在辛符鼻梁上敲了一下,辛符夸张地‘哎呦’了一声,道:“甜儿,我又没说错。”
阿等忽然哭起来,急得三个少年急急忙忙扑过去捂他,结果一个叠一个,差点把最底下的阿等也压出一个脑震伤来。
郁青临怎么可能不醒,只等他费劲睁开眼,辛符和小盘早就把张着嘴嚎啕大哭的阿等拖了出去。
再过了不知多久,就是骆女使和南燕雪在窗下说旧事了。
郁青临这些天睡睡醒醒的,非常热闹。
小吉端来汤药搁在案几上,南燕雪道:“喝了药再睡会。”
“将军要走了吗?”郁青临有些舍得不她。
“等你睡了再走。”南燕雪见他遭了这样大的罪还似享福般高兴,简直是个傻子。
郁青临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躺在薄被里望着南燕雪,南燕雪并不催他闭眼,只安静地看着他。
郁青临不知道南燕雪在想什么,只觉得她好像有点难过。是因为他的伤势,还是因为任纵的恶劣呢?
“将军能只想着我吗?”郁青临道。
南燕雪道:“别撒娇。”
“就眼下这么一会功夫,只想着我。”郁青临道:“等将军出了这门,再操心府上的其他人事。”
别想燕北,别想那贱人。
南燕雪翘了翘唇,道:“那是要我牢牢记住这你这满头纱,打的结还像个兔子样?”
郁青临不知自己是这样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默默拉起被子盖住头脸。
南燕雪起身轻轻扯下被子,垂眸看着郁青临的眼,抚了抚他的脸。
小郎中还是纯情好哄的,眼睛都亮了,眼神都化开了。
“睡吧。”
南燕雪比药还镇痛理气,郁青临闭上眼,不多时就睡着了。
她准备走的时候,小吉来报,说施夫子来了。
“老夫子知道了?”南燕雪问,“谁说的?”
“老夫子自己猜到了,郁郎中每天必定给他送一餐饭,连着好几天都不见人,怎么会不起疑呢?也是大吉没当心,今早给施夫子送的是薄荷金银花茶,原本说去药田就是为了这两样,如今都喝上了,怎么可能还不见人呢?”小吉道。
“让老夫子进来吧。”南燕雪道。
施夫子脚步匆匆,看得出有些焦急。
“噢,将军。”他行了一礼,道:“是不是青临出了什么事。”
“在庄子上受了伤,所以一直在静养,不想叫夫子担心,所以让他们瞒着您。”南燕雪道:“夫子莫怪。”
施夫子连连摆手,往屋里去,撩开纱帐见他额上缠着绷带,顿时心疼不已,怕自己出声扰了他休息,捂着嘴走了出来。
“这孩子聪慧良善,可总是这样命途多舛。”施夫子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