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110120(第19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只要这个。”秦诏笑:“我想陪着你,去看看……那些个叫人争来抢去的江山,到底是什么样子。燕珩,你不好奇吗?”

什么疾苦、富庶,什么繁华如云烟。

总之,那些挂在嘴边,随便哪个君王都能拣出的一大堆道理和漂亮话,不过都围着“子民”二字打转。至于子民到底如何,却没有人管。

燕珩道:“多少……有些不妥。”

“没什么不妥。”秦诏道:“叫符慎、公孙渊等人随行,再有暗处精兵相护,不会出什么岔子的。再者……我也好奇,他们,到底怎么骂的我。”

燕珩轻笑:“嗯。是该听一听。”

秦诏抱他的窄腰——“燕珩,你可真坏。总这样欺负人,他们骂我,倒不舍得骂你。”说着,他怪声怪气地模仿道:“若没人疼,那‘暴戾’的秦王也可怜呢。”

燕珩捏他的脸颊:“胡言乱语。”

不过,燕珩到底没拒绝秦诏所求,竟真的跟着人出了宫。

公孙渊看了楚阙一眼,楚阙则笑着颔首,而后攀住符慎的肩头,凑到他耳边问:“哎,我说你们燕国人,怎的都这样奇怪,他老看我做什么?”

符慎顺手揽了他一下,又松开,低声道:“我们燕王,并不出宫,兴许是不习惯。”

公孙渊有点冤枉。

官居上卿,还有点被俩年轻人排挤那意思。这老头拢住袖子,本是想问:为何,这两位闹着要出宫?恐怕不妥。

但他看见,楚阙和符慎也极兴奋之后,顿时没得说了。

燕珩身着雪色袍衣,绣花都是最低调的纹样,别一支素色玉簪。若不是有心人,也瞧不出什么端倪,只看着神容非凡,气势华贵,像是高门大府中的新贵老爷。

再看旁边跟着的,同样挺拔健阔,青袍束腰,银冠簪发,最是飒爽飘逸,像是戎武之气。

兴许是兄弟二人。

再后头不远处,便是随行的三位。

大约是怕凑在一处实在惹眼,他们便间隔三五米,只随意跟着。

秦诏带人转过茶楼,去听台上唱歌弄曲儿;又带着人驻足商贩摊前,捡了几个铜板买小零嘴儿。燕珩蹙眉,别过脸去,并不吃。

秦诏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燕珩……”

那话才冒出来,秦诏又闭嘴了,生怕叫人听见,他凑到人跟前儿,问道:“燕珩,你就跟我说说,你的字叫什么嘛。若不说,我在外头,倒没法寻你了。不敢叫人听见……”

燕珩轻笑:“那就住嘴才好,省得聒噪。”

秦诏挂住他的窄腰,堂皇站在街上:“夫君——”

身旁走过的两个妇人,诧异地扭头看了他们一眼。

在外头,无法动用武力和权柄的燕王,显然有点无措。燕珩抬手,给人嘴捂住了……他脸色微变,只好压低声音道:“伯瑾。”

秦诏仍不撒手,笑眯眯地往人肩头靠:“伯瑾,夫君……”

燕珩睨了他一眼:“再不住口,寡……我就剥了你的皮。”

秦诏捏了捏人的腰肉,方才松开,但那笑容肆意,开口也混不吝的:“伯瑾休要动怒,这会儿在大街上,杀人可是要送官的。若被人捉住,最后……必要送到秦王面前——‘问罪’。到那时,可不好糊弄呢。”

燕珩哼笑了一声:“那秦王也得有问罪的本事,才行。”

秦诏笑而不语。

两人走在街头,昏色漫灌,灯火与月色倾泻,将整个临阜映照得绚烂而热闹。

秦诏便道:“才不过两年,临阜已经比往日还要繁华温暖,伯谨,你瞧,这样难道不好?咱们何苦再打仗呢。”

燕珩沉默片刻:“若是秦王的主意,便是为着说服我,抑或‘投降不战’,也不必拿临阜之繁华当幌子。”然而,他转过眸来,却又说:“不过……秦王治下,尚可。”

秦诏愣了下。

燕珩这是说他……治理江山还算不错?

被人夸得喜不自禁,秦诏露出笑来,正要讨骄;远处,忽然一声大喝——“且说那秦王暴戾,好大喜功!”

被骂了一句的秦诏:“?”

他扭头看过去,瞧见一处繁华酒楼外头,支起来一道摊子;所设的三寸小台之上,站了个容光焕发的老头,正预备再说下一句……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