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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珠伸手,本来并没在意,但拿起来一瞧,眼前变得很彩。
下一张居然是大王。
最顶级的底牌,让她满手输子翻盘为胜。
她愣住,第一次赢牌,瞬间涌上真实的雀跃和欢喜。
大王亮相,霍临自动把手里的牌散在桌上,抚掌为她恭喜。
小珠偏头看他,突出的喉结,含笑的嘴角,舒展的眉眼。
虽然知道这也没什么好恭喜,又是他故意设计。
可是命运其实也是一种随机的设计。
不是每一次冒险都会成功,但命运会选择包庇。
第29章
杜安莲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她虽然不爱去外面与别人扎堆,但很爱在自己家里攒局。
跟小珠把误会解开之后,杜安莲誓要与她重修旧好,邀了小珠好几次,小珠终于应了一次。
下雨天,几个太太在家里无事可干,就坐上了牌桌。
杜安莲紧紧缠着小珠,要坐她对面,同她敲边,先就把位置定了下来。今天邀的另外两个太太都有英文名,一个叫Mary,一个叫Selina,杜安莲用不来那名字,对小珠把她们一个叫马太太,一个叫赛太太。
墨绿的丝绒桌布,戴着手套的荷官,比小珠在家里打的正式得多。
小珠接完牌,单手扣着背面,用拇指翻起一个角,啪啦啦刷出声响,垂眸看完就微笑了,屈起指节在桌面上对荷官轻轻敲了敲,以示感谢。
然后将牌直接翻开,推出去。三张同花色的ace,天牌。
身为“队友”的杜安莲先尖叫起来,跳起来鼓掌,脸色涨得通红,根本想不到小珠上来第一把就有这样的手气,立刻英语夹着中文地大喊起来:“我可没提前安排啊!天地良心给我作证的。霍夫人,你这手牌打出来,要迷死谁了啦!”
另外两位也是惊讶羡慕,一边数筹码付账一边打量小珠,忍不住说:“霍夫人一看就是平时玩得多,厉害得很呢。”
三天前才刚学会打牌的小珠面不改色,垂眸懒洋洋地笑着,说:“厉害算不上,刚刚牌运好而已。”
杜安莲立刻说:“霍太太原先在香港住得多嘛,平时不打才不正常。不过霍太太也不是谁都能一起玩的,上回城东那几个邀她玩,她都不上桌,今天你们来了她才跟我玩,你们好有面子呢。”
杜安莲看似追捧马赛两位太太,其实是在炫耀自己的面子。
马太太听懂了,也愿意捧杜安莲,说:“我们跟霍夫人初次见面,还不是借的您杜安莲的光。”
杜安莲得意起来,顺势道:“哎,Mary你也在法国旅居过几年,应该和霍夫人很有共同话题呀。”
小珠动作顿了顿。
马太太一边摸牌,一边笑着看小珠:“是哦,早听说霍太太是法国留学回来的,你当时住在哪里?”
小珠单手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淡淡地说了个街区的名字。
“噢。”马太太想了一会儿,很可惜地说,“那边我倒没去过几次,不过我知道,那附近艺术家很多的。”
杜安莲见缝插针地:“霍太太也是艺术家呀,长得就是艺术家的样!”
小珠打出一张扑克,笑了笑:“我可称不上,艺术家性子都有点怪。”
“没错没错!”马太太摇头,“那片街区有几天,就很怪,歪七扭八的,跟缠在一起的迷宫一样!我有一次路过那边是大晚上,在同一条巷子里转了半小时都没发现,吓得我不得了!”
“就这种地方才能出艺术家。”赛太太也附和。
“倒不是这个原因。”小珠给马太太喂了张牌,说,“不是那里出艺术家,而是艺术家都爱往那儿去。他们大多欠着颜料和画布老板的钱,住在这样的巷子里,前面有人来讨债,后窗就能逃跑,翻过山墙和荷兰式的阁楼,就能跑到另一条街,多方便呢。”
桌上几个人都大笑起来,马太太更是笑得抹泪,对小珠说:“还是霍夫人懂巴黎。”
小珠浅浅地笑着。
还好这些东西她做功课时就提前查过、背过,就是以防有一天会被人问起。
马太太说:“我也不喜欢那些人,看到就要躲开的。有一回我还看到几个人,衣服邋里邋遢的,聚在一起……吸那个!”
“那个?”杜安莲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想透之后摆了摆手,“那有什么稀奇的,你以为缅甸没有么。”
“有恐怕是有的,只是我没见过。”
杜安莲很平常地道:“不同地方,流行的品种不一样罢了。不过我看都是些下等人爱用,你正经也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