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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着缠绵的吻,近乎叹息地唤了声:“娘子怎样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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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解药(上)“你凭什么来讨这解药?”……
大理寺,卷宗室内。
“你真的是南星?”白九昭颤抖的手握着验状,老眼昏花的双目透过玳瑁镜片仔细打量着薛南星。
薛南星点头,“嗯,如假包换。”又指了指他手中的验状上的一行字,“‘初情莫重于检验’,外祖父教的。”
白九昭将验状凑到眼前,又盯着薛南星看了半晌,忽然红了眼眶,“瞧我这双没用的眼睛,你这眉眼,跟青玄生的一样,验状笔风也与程大人如出一辙,怎么能不是南星呢?王爷当初拿来那份验状时,我就该想到的。”
薛南星这才明白,原来陆乘渊早在望月楼一案发生后就怀疑过她的身份。只是后来兜兜转转让他误以为自己真的是男儿身,阴差阳错又瞒了许久。
薛南星莞尔笑道:“先生您凭一份验状便瞧出端倪,是耳清目明才对。”
白九昭摇了摇头,感叹道:“人老了,近事记不清,旧事却忘不掉。”他这一感叹,便絮絮说了许多,从程启光何时进大理寺,说到他娶妻生女,又说到薛南星的母亲程青玄。虽都是些平常事,但落入薛南星心里,无不动容,那些被痛苦掩埋的记忆,仿佛被这些娓娓道来的温情唤醒。
不过她知道,眼下还不是叙旧的时候。
薛南星静静听完,并未多言,而是定了定神,解开包袱取出画轴,直入正题,“白先生,王爷想必已跟您提过,今日来是想请您帮忙开这十字锁。”
“对对对。”白九昭拍拍脑门,“你瞧我这记性,一说起来就没个完,竟把正事都忘了。”说着,便引着薛南星往内室走去。
原来这间卷宗室分为两间,除了外间存放卷宗的地方,最靠里的壁照后还有一间小室。
白九昭颤巍巍地推开靠墙的一座乌木壁照,“这间小室从程大人在的时候就有了,这里取卷宗方便,壁照夹层里填了棉花,隔音极好,够僻静。当年我们常在此讨论疑难案件,有时一待就是一整夜。”
薛南星目光扫了一圈,这间密室不大,却收拾得极为整洁,正中央摆着一张宽大的榉木案几。
“后来程大人离开后,这里便空置了好些年,直至王爷主事时,知道我好钻研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特意让人重新收拾出来。”白九昭指了指一侧的长案几,“来,这边坐,我先看看这锁。”
薛南星跟着他在案几边盘腿坐下,目光一一掠过案几上整齐摆放的各种工具:几套大小不一的铜制钩针、细如发丝的银线探具、薄如蝉翼的钢片,还有几把造型奇特的小锉刀。最边上摊开着一本皮质封面的手札,页边已经泛黄卷曲。
转眸间,便见白九昭已戴上玳瑁镜,小心翼翼拿起画轴。他先是就着窗外的天光仔细观察锁孔,又用手指丈量轴身的长度与重量,最后取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铜针,在锁眼处轻轻试探。
“能将十字锁嵌入画轴,这手艺……”白九昭咂了咂嘴,“不是寻常锁匠能做到的。”
薛南星见他眉头紧锁,不由问道:“很难解?”
“确实棘手。”白九昭擦了擦额角的汗,却露出一个笃定的笑容,“但并非无解。”他从身后的檀木柜中取出几件造型奇特的工具。
“这十字锁的机巧在于里头的簧片……”他一边操作一边解释,以铜钩探入锁芯,银针拨动锁齿。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白九昭的额角已渗出细密汗珠。就在薛南星要劝他歇息时,忽听“咔嗒”一声脆响,画轴应声而开,轴心脱出,一分为二。
很快,白九昭用铜钩从轴心内部勾出一个细长的水槽。他凑近闻了闻,眉头却皱得更紧。
“这里头装的便是腐水?”薛南星想起陆乘渊所言——锁内可藏腐水,若强行破开或开锁方式有偏差,顷刻便能蚀尽画中物。
“本来应该是,但这里头的,又好像不是。”
“不是?”薛南星惊诧道。
“嗯。”白九昭抹了抹额角的细汗,拧眉沉思片刻,“按理说,十字锁的水槽该盛满特制的腐水,通常是用绿矾油混合蛇毒,不仅气味刺鼻,日久还会在槽壁留下青绿色蚀痕。可这个……”他举起水槽对着光线查看,“既无异味,也无腐蚀痕迹,倒像是……是清水。”
清水……
薛南星眸光一凛,所以这锁只是幌子,藏画之人,根本就没打算毁掉里面的东西。
薛南星心头蓦地一沉,此前那种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来,愈发强烈。
“我能看看吗?”她声音有些发紧。
白九昭点了点头,将拆开的画轴递过去。
薛南星往画轴里看了眼,而后深吸一口气,探手取出里面的物件——是一封泛黄的信笺。她下意识地退开两步,才缓缓展开信纸。
随着目光逐行下移,她的呼吸渐渐凝滞。眉心越蹙越紧,捏着信纸的指尖也微微发颤。
读到末尾时,整个人竟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
“可是有异?”白九昭似乎察觉到什么,起身问道。
薛南星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