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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0(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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蹿了整日,封疆此时才看到午后便躺在他手机里的一条消息。

来自老连长于连:“休假,这会儿过路京城。你要是在,走前见你一面。”

已经迟了数小时,封疆利索回复:“地址给我,我过来。”

而后他侧身对步蘅道:“前面挑合适的地儿,靠边停车。”

池张:“你这是要撇下我们走人?”

问题虽然问自池张,但封疆手臂搭在驾驶座椅背上,望向步蘅解释:“我去接位朋友。你们仨挑好地儿知会我一声,我带人过去。”

池张莫名有危机感:“什么朋友,什么性别的?”

封疆抽回手,曲腿跳下车,关门前仅撇下一句:“适合五一、七一、八一、十一,国旗下演讲的人。”

第20章修订她是男人,碰上也认了

第二十章:不似他眉眼动人二

封疆是在二环边儿的雍和宫外见到的老连长于连。

于连站在宫门外的那行行道树树底下,树梢儿挂的叶红绿掺杂,他则着了身黑衣,浓的像就地泼了团化不开的墨,百水不侵,雨淋不淡。

封疆离开南海至今不过月余。

两人分离的时间不算长,于今日碰面,还远称不上是阔别重逢。

但没了那身惯常入眼的军常服和作训服,周身环境从远离大陆的荒凉岛礁变成光怪陆离的城市,乍见面,难免还是生了些时过境迁之感。

过路雍和宫的人多要进门烧香祈福。

于连不例外,他现身此地并非途经,而是特地前往。

待近了,于连撒手扔给封疆一个福袋:“拿好了,这玩意儿可是佛祖开了光的。”

封疆并非没有摸过数墙之隔,宫内的那些转经筒,也没少拜那几尊佛。

于连扔来的那个福袋上,绣着个身穿肚兜的女娃,封疆着实下不了手往自己口袋里塞。

封疆:“逗小孩呢?”

于连道:“滚。我认真求的,保你后半生平安,怕你以后旧伤恶化,年纪轻轻瘫了,老来晚景凄凉。”

封疆攥了福袋一把:“开始走迷信路线了?”

于连:“贪求身边人病痛消解,又不能即日起学医自救,不迷信还有什么好办法?”

封疆:“心意领了,已经恢复的挺好,能走能站,你惦记好自己,不用操心我。”

于连轻呵,笑:“是为你嫂子祈福,顺便捎带你,谁为你了?净添那些没用的心理负担。”

嫂子……

于连乍提及这个词,封疆心里不是滋味,随即问他:“最近去沈阳了?”

于连回了低沉一声“哦”。

封疆又问:“这回见到人了?”

于连沉默。

这沉默就是答案——又没见上。

于连低落的心情封疆自认无力拯救,但纵使安慰是徒劳,此刻也不能一声儿不吱:“值得的人和物得来的都不会很容易。放宽心,嫂子不见你,也一样不会见别的男人。”

于连轻嗤:“这么蹩脚的开导,算了吧。”

封疆自知这慰藉作用有限:“要求别太高,凑合凑合。”

于连摇头:“行了,用不着安慰我。等一辈子也是一辈子,耗一辈子也是一辈子。我

这趟去,就没抱见到人的指望。前几天是她当初跟我求婚的纪念日,我跑东北这一趟,自己心里舒服点儿,等过些日子开始演习了,更不能休假。到时候就算想去,也不具备去的条件。”

封疆扫他一眼,企图动唇说点儿什么,可最终没有吭声。

人活一世,总会遇到些坎儿,匮乏苍白的语言,并不能助人跨越。

于连自己通透着:“我懂我错在哪里。过去她往我身边凑的时候,是我想岔了,推她去找更好的人;现在是她想岔了,推开我。我知道事故之后,她是怕拖累我,但她现在避而不见,让我一把年纪了,仍旧孤家寡人,才是真的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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