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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步蘅不曾期望铁树开花,鹦鹉下蛋。
所以她选择同封疆摆道理,而避谈感情。
举止间操着个不越界的度。
*
多年前,封疆曾手把手教步蘅手书软笔。
温热掌心覆在步蘅手背上。
手臂弯曲虚拢住步蘅半边身体,带领她临摹字形犹如绵里裹铁的行书拓本《兰亭集序》。
那会儿封疆手热,等字写足两张纸,总能把步蘅的手温带得像是烤过火。
年少无知。
年少莽撞。
年少是块儿可遮羞的布……
当年,撂下笔后,步蘅曾仗着年少“冒犯”过人儿一回。
用沁汗的手心反握住封疆刚从她手背上挪移开的手。
且斗胆捏了封疆一下。
封疆注意力在墨迹上,未曾抵触,步蘅进而握了他手一把。
彼时准备清洗笔,顺带撵步蘅温习课业,而后捯饬晚饭的封疆未曾从她的举止间领会出任何意思。
没发觉是在被人轻薄。
没看出步蘅心怀不轨。
步蘅泄了一气球气。
一个女人握着一个男人的手,不会被人无视。
但她碰封疆,没激出他任何反应。
步蘅只得直面这么一结果:在他眼里,她尚不
是个女人。
长大点儿,会好。
步蘅如此自我慰藉。
已是法制社会,当年她即使再郁闷再忿恨,总归不能泄愤宰了自个儿的意中人。
只能卧薪尝胆,徐徐图之。
第18章步履之往。
第十八章:
大了些,又有一回。
封疆和池张随自行车社北上户外活动。
隔了三五天,活动结束他们回京的时候,给步蘅捎带回几样伴手礼。
这是封疆的习惯,远行回来,给她扔些小物件来。
东西步蘅一一码好存放,就存在这院儿里那东厢房内。
那会儿池张刚因为钻封疆那院儿,瞥见过步蘅几回,两人混成熟脸。
池张从不亏待熟人,抢先扔了步蘅一把冰刀,不带任何包装,光秃秃亮着刃。
封疆那份,当时陈放在中厅那老红木桌上,是一长方形湖蓝色礼盒。
步蘅瞧了眼,无法透过礼盒严实的外观窥伺内里的物件儿。
但因这用了心的礼盒,难免隐隐生了些期待。
但那回,封疆撩起门帘冲步蘅道:“桌儿上那盒子你收好,送你装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