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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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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珍鹭的小跟班那么多年,当黄慎之出现时,好像一切都隐隐变了味,有些东西长在他的脑袋里正在破土而出,或是埋在他的心里开始发酵。

珍鹭看不出,黄慎之也猜不出,只有梧桐一个人跟在他俩的身后,慢慢迷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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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鸳】

烛鸳最近多梦,噩梦醒来就再也睡不着,老睁着一双眼睛到天明。

珍鹭注意到都问她是不是最近曹指挥使出了什么问题。烛鸳只能摇头,她解释不了噩梦的源头,她只是不想再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那把银光闪闪的弯月刀。

“那你白天多休息会儿,不然晚上撑不住。”

“烛鸳,酒倒多了。”

…………

“烛鸳?”

酒盅忽地放下,烛鸳缓过神来低头看去发现竟然漏了好几滴酒在桌面上,她神色恍惚要拿手绢去擦就被曹忌拦了下来。

烛鸳状态不好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何况还是常客曹忌,自从团练来的那晚后烛鸳夜夜惊梦,就算曹忌是个傻子也能推测出这事跟新晋团练有关。

新晋团练姓鲁,与曹忌经历相同,也是沙场上实打实练出来的,跟曹忌短暂共事过,如今高升被太子提拔为十六路团练,算起来比曹忌这个州府指挥使的官衔还要高出半截。

武将一般都有特征,要不是膀大腰圆浑身腱子肉一拳下去小命不保,要不就是面带凶煞提着刀犹如索命,很明显鲁团练属于前者,曹指挥使属于后者。

这两个人最近总是同时出现在笼馆,要不是都身居高位就面相来说早被人轰了出去。

所以即便是被安排了最大桌在梅园中央,也只有烛鸳一个人伺候,其他旁的人都是上了菜就缩着脖子找机会溜走,一刻也不愿意多停。

但这位鲁团练看起来是个十分不拘小节的人,即便其他人都躲成这样,他照样乐乐呵呵,中气十足地在桌上大声说笑。

“哈哈哈,曹老弟,我如今到梅州访查才发现这个地界是真真好,人杰地灵啊是景美人也俏,曹老弟在这里当指挥使真是有享不尽的乐子呦。”

“不敢,赖以陛下信任,下官在这里尽心辅助鲁团练其他不敢多想。”

曹忌这个人面冷,就算说着阿谀奉承的话也让人觉得别扭,但再别扭鲁团练也没看在眼里,他晃着酒碗东张西望顾左右而言他,一会儿说笼馆的饭菜好,一会儿又说梅园中央的那棵杏树开的特别好。

“遥想我当年在边塞,面对的全是沙子,看见个枯木都了不得,别说能有如此娇俏的杏树了。”

“鲁团练若是喜欢,下官明日便安排下属找寻杏树种来为团练栽育。”

“唉,杏树不急。”鲁团练刚还粘在杏花上的眼神突然撤回来,在空中打了个旋,猝不及防地定在了烛鸳身上,“刚刚说起边塞往事,我忽然想起来了!”

他厚掌在桌上一拍,下巴扬向曹忌身边的烛鸳,“这位烛鸳姑娘,好像我在边塞时见过的美人儿啊?”

烛鸳心中一紧,寒气冲向了天灵盖,她打了个冷颤紧张地抬起头,刚好对上了团练那双招子。

鲁团练眼神毒辣,别看他膀大腰圆,可他的眼神细地就像蛰伏在戈壁毒蛇,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烛鸳这一抬头,鲁团练当场就开怀大笑,伸出手指在空中点了几点,十分欣喜激动像是如获至宝。

“可不是,可不是,就是她啊!那个小哑巴,我虽远离边塞多年可记忆犹新,没想到竟然在梅州重新相逢啊!”

他说着身体也不停地晃动,别在腰间的弯月刀映着冷月都透出了寒光,直接照进了烛鸳的眼睛。

四百二十五!

曹忌奇怪地看了眼烛鸳,不着痕迹地将烛鸳的椅子往后拉了拉。

他暗自做着小动作,可鲁团练步步紧逼,他身体前倾凑近曹老弟,“曹指挥使刚刚不是说要把杏树栽到我家吗?不必这么麻烦,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我今晚就不要杏树了。”

烛鸳身体后倾,双手死死抓住椅子边,一口气提在嗓子眼不敢动弹。

那句话,千万不要说出口。

“我今晚要曹老弟身边的人挪挪窝。”

鲁团练下访梅州半月,几乎把笼馆的姑娘都睡了个遍,蛰伏数天终于盯上了烛鸳。

这句挪挪窝就像是弯月刀直插进人的肩膀,要不是烛鸳是个哑巴,早就惊呼出声,她咬着嘴唇,连害怕的闷哼都是气若游丝,可嘴上没说手上的动作已经出卖了自己。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在鲁团练点名要人时抓住了曹忌的胳膊!

她这一抓两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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