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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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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倒是问到了珍鹭的心坎上,她前两天刚刚淘了本二手的诗册,主张有神的写实主义让她着迷,华丽浓烈情绪饱满,让人读起来痛快。

见客人问她,珍鹭放下酒杯说自己喜欢边塞大漠中的沉郁风格,让人读了仿佛……

“哎呦我不行了,喝的太多腰疼啊!”

她想说的话再一次被人打断了,醉倒的贵书生躺在她的怀里不起来。珍鹭只得生生咽下了自己的话,抿着嘴对在桌的各位笑了一下,熟门熟路的找龟公要了厢牌准备上楼。

两三个龟奴走来将贵书生架起,珍鹭欠身离席跟在后面,刚要抬脚走时,只听一个清明的声音在角落响起。

“珍鹭姑娘,你说让人读了仿佛什么?”

这声音清醒的仿佛是酒池肉林里涌进的清早溪水,不带一丝污染。

珍鹭被着声音一激醉意全无,好像已经置身于清早的阳光下舒畅豁达。

最重要的是,竟然还真有人记得自己没说完的话。

她回过头,是个书生看着自己,比起旁人来他穿的朴素了许多,面色如常看来一口酒也没有喝,衣着整齐干干净净说是刚从书院里跑出来的都有人信。

珍鹭记得这位书生,姓黄。

“黄公子,在问我吗?”

珍鹭问了一遍,那黄公子的双眼更加透亮,他笑了笑,清醒自然。

“所以,仿佛什么?”

珍鹭看着他的眼睛,脑子也清楚起来,那些她喜欢的诗词好像又在脑海中活了,争先恐后地洗尽酒气。

“仿佛……仿佛与作者一同品尝了人间疾苦。”

人间疾苦,说的玄乎,但转念想想,可不就是当下?

“好啦黄兄,我都醉成这样了,都知道你读书好,你高抬贵手放珍鹭跟我走行不行?”

一共两句话,他们之间一共只说了两句,不过珍鹭觉得够了,今晚喝的再多的浑酒也被他有心的一句冲刷干净了。

珍鹭冲那位黄公子郑重的行了一礼,最后还是扶着客人上楼歇息。

奇怪的是,她今晚都感觉不到累,躺在帐子里任由被人摆弄,她的双眼始终亮晶晶的,好像那位不太熟的黄姓书生让她短暂地解脱了一下。

就连那个叫梧桐的小龟奴没好气地进来加热水,珍鹭都不生气了。

她从床帐里钻出来,蹑手蹑脚的走到木桶边试探水温,瞥了一眼发现今晚的梧桐又是鼻青脸肿。

十四岁的男孩子倔强的脸上总是有没好全的淤青。他这样的脾气一定是又惹哪个哥哥不高兴了。

不过珍鹭这次猜错了,梧桐这次也是倒霉,给人送酒被一个公子撞翻,明明不是他的错公子也没怪他,回去就被大龟公打了一顿。实在是憋屈!

所以珍鹭头一次好心问他时,他啧了一声让人家闭嘴。

这要是往常珍鹭早就冒火了,可她今天心情好,不仅让他回去歇着敷脸,更是在梧桐临走时跟他搭话。

“你上次偷我的书看完了没有?”

“你管得着吗?还想要回来?”

“呵,偷书贼拿过的书我嫌脏。”珍鹭虽然说着重话,可脸色却异常温柔,她试着水温说,“那本书不适合你,你年纪小读点别的,下次别偷了,来找我借吧。”

借?

梧桐提着热壶愣在房门口好久,他也不是真心想偷珍鹭的书,实在是没辙只能拿来看看,想着看完就悄悄还回去,但上次被人家发现后脸上挂不住,两个人就一直不对付。

结果今天见到的珍鹭,竟然会这么宽容。

梧桐看着这位笼馆头牌拨弄着木桶中的热水,蒸腾的热气挂在她的睫毛上,面庞干净透亮,穿着一身清澈的水蓝色缎面袍子,有个瞬间梧桐忽地理解了那些客人们口中所说的女校书,是什么样。

烛鸳

最近生意好,徐阿嬷的心情也顺畅。

唯独一件事不顺畅,是她养的笼馆鸳鸯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例假。

要知道,来了例假便是不能接客,这个时候烛鸳不能接客,相当于损失了百两银子。

于是徐阿嬷不悦地把烛鸳叫到房里,给姑娘喂了一碗延迟月事的汤药,先让她挺过这阵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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