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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尤斯坦让他搂着自己，随后将脏了的手套摘了，把人放到洗漱台上，低着眉眼给尤黎擦踩脏的脚，手掌托着，用帕子一点一点地擦。

nbsp;nbsp;nbsp;nbsp;“另一只。”

nbsp;nbsp;nbsp;nbsp;尤黎不太适应，把另一只脚踩进尤斯坦掌心里，蜷着脚尖，又听见人问他衣服也脏了，要不要换。

nbsp;nbsp;nbsp;nbsp;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nbsp;nbsp;nbsp;nbsp;尤斯坦给他擦干净脚，又背过身，取了一件衣服过来，“我帮你？”

nbsp;nbsp;nbsp;nbsp;尤黎接过衣服的手停在半空中，晕乎乎地抬起自己的手，叫人脱了衣服脱了裤子，最后再套上一件宽松的衬衫。

nbsp;nbsp;nbsp;nbsp;衬衫摆堪堪遮住他的大腿根，尤黎抓着衣摆，其他地方很没安全感地露在外面。

nbsp;nbsp;nbsp;nbsp;眼睑湿湿的，觉得哪里不对，又没反应过来有哪不对，只是看着尤斯坦将被血沾湿的制服大衣褪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没有一丝不苟的衣领包裹住后，他身上的森严壁垒感无形之中消失了几分。

nbsp;nbsp;nbsp;nbsp;片刻后，尤斯坦忍痛将骨翼也收了回去，他转过身看人，视线并未落到其他地方。

nbsp;nbsp;nbsp;nbsp;“可以抱吗？”

nbsp;nbsp;nbsp;nbsp;坐在洗漱台上的少年抿抿唇，慢慢点了下脑袋，迟钝地张开双手，他手上的长袖都滑下去，堆叠在手臂上，露出细瘦的手腕和小臂。

nbsp;nbsp;nbsp;nbsp;一晃眼过去，都是白的。

nbsp;nbsp;nbsp;nbsp;尤斯坦俯身将他抱起来。

nbsp;nbsp;nbsp;nbsp;尤黎裸露在外的腿肉都被勒出了些痕迹，坐在人的手臂上，被人抱出了房间。

nbsp;nbsp;nbsp;nbsp;尤黎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很没安全感地抱紧人，“要去哪里？”

nbsp;nbsp;nbsp;nbsp;尤斯坦，“找营养剂。”

nbsp;nbsp;nbsp;nbsp;他们去了书房，营养剂就存放在恒温箱中，南柯去做任务了，不在这，但他把缸中之脑留下了。

nbsp;nbsp;nbsp;nbsp;尤斯坦一手提箱，一手抱人。

nbsp;nbsp;nbsp;nbsp;离开前，尤黎有一瞬些微的眩晕感，他回过头，和书桌上正正方方摆着的大脑对视上。

nbsp;nbsp;nbsp;nbsp;是的，对视。

nbsp;nbsp;nbsp;nbsp;明明这颗脑没有眼睛，尤黎却出现了古怪感，他上一次见捧着脑的南柯时还没有这种奇异感。

nbsp;nbsp;nbsp;nbsp;书房没有亮灯，月光昏暗。

nbsp;nbsp;nbsp;nbsp;天一直未亮，仿佛夜成了永恒。

nbsp;nbsp;nbsp;nbsp;第124章异种41不想见你哭

nbsp;nbsp;nbsp;nbsp;尤黎再一次见到过去的尤斯坦时，

nbsp;nbsp;nbsp;nbsp;那场换眼手术已经完成了。

nbsp;nbsp;nbsp;nbsp;他可能也再也不会有机会亲眼看见那场移植手术，尤黎站在他熟悉的房间里，这是六百年多年后他和尤斯坦待着的那间房。

nbsp;nbsp;nbsp;nbsp;房间的大体格局都没有变，新旧程度也并无差别，尤斯坦本身就是一个物欲程度低到令人发指的人。

nbsp;nbsp;nbsp;nbsp;这是这栋研究大厦分配给每一位实验体的标准间，零号的房间在走廊最深处。

nbsp;nbsp;nbsp;nbsp;这里很安静，一般无人打扰。

nbsp;nbsp;nbsp;nbsp;而尤斯坦穿着实验服，他面对着大门坐在床上，许久都未变动姿势。

nbsp;nbsp;nbsp;nbsp;尤黎来到他面前，眼里有些难过的，抬手想去触碰对方的双眼。

nbsp;nbsp;nbsp;nbsp;但这里蒙着一层纱布，药水的黄和析出的血让它斑驳不堪，从尤斯坦的面上看不出这有多疼，因为他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

nbsp;nbsp;nbsp;nbsp;只是从面色的苍白上看这并不好受。

nbsp;nbsp;nbsp;nbsp;尤黎在这站了许久。

nbsp;nbsp;nbsp;nbsp;尤斯坦就一动不动地在这坐了许久，他不像一个活着的人，像一块嶙峋的青石，它摆在那，仿佛会随山海一般永恒不倒。

nbsp;nbsp;nbsp;nbsp;尤黎没有见过这个时候、这种状态的尤斯坦，他见到的是几百年后经过人类社会冶炼，再脱身而出即融入又相驳的尤斯坦。

nbsp;nbsp;nbsp;nbsp;但现在的尤斯坦仅仅只是一个零号。

nbsp;nbsp;nbsp;nbsp;只是一个最简单的数字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