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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参半(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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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意见不合?

那是在何处意见不和?

不会就是这真真假假的证据上罢。

因而张怀清清嗓子,正色问元珵道:“七殿下如何看?”

一直在玩儿自己腰间玉坠子的元珵闻言抬头,睨了张怀一眼,淡淡回道:“不如何。”

张怀:“?”

“我大约能猜到张大人心中所疑,”孟冬辞接过话头,“你觉得这证据既然是指向老四和瞿众,就不该真假参半,全是真的更能一击必中。”

张怀点头。

“那之后呢?没了老四和瞿众,任由大殿下羽翼丰满,为他人做嫁衣么?”孟冬辞说着偏头看向元珵:“这里头的假,都假在无关紧要的地方,该查的贪,该杀的人,一点都不会少,但我要这场戏唱罢后,这戏台上站住脚的,只有殿下一人。”

张怀长叹一声:“所以皇子妃才将赵千石送去给大殿下,你在洪辽毕竟没有根基,而不甚聪明的大殿下和一心钻营权柄的御史台邱兆揾刚好做了你的马前卒。

“待扳倒了四殿下和右相,这其中的假,还有赵千石和盛奎的身份互换,便成了大殿下伪造证据构陷亲弟的证据。”

张怀说罢,又看向身侧仍旧面无表情的元珵:“皇子妃谋略非常人之所及,可你算计至此,真的只是为了扶持七殿下么?”

孟冬辞神色未动:“这个问题,张大人前日不是已经问过了么?”

“我虽是胆小怕事,但忠君爱国之道也是自小习学,”张怀目光落在孟冬辞面上,“我帮你的前提,是这洪辽的皇帝,必须姓元。”

“张大人多虑了,”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元珵忽地笑了,“诚然我不是做皇帝的好料子,但这个道理还不用张大人来教,娘子为我背井离乡嫁到洪辽,无论这场争斗结果如何,我都容不得别人污蔑她。”

张怀又叹了一声,心里暗骂自己多事,伸手掀开了小窗上的车帘。

彼时天已大亮,街上人群熙攘,摊贩各自忙活,早点的香气顺着掀开的车帘钻进马车内。

两声“咕噜”商量好了似的,同时响起,在安静满是茶香的马车内显得格外突兀。

少顷,元珵叩了叩厢板,吩咐车夫将马车靠边停下。

张怀以为到了地方,往外伸头一看,旁边竟是个卖百味羹的小摊。

叫他深更半夜去刑部提人,又天没亮把他拘来,不是急着查案么?

张怀试探着问:“殿下和皇子妃没用早膳?”

“早起没胃口,”元珵反问,“听张大人的意思,你吃过了?”

其实没有,但元这老七这么问,无论吃没吃过他都得说吃过,眉眼高低他还是看得出的。

张怀:“吃过了,一早拙荆……”

“那张大人在车上稍等,”元珵打断张怀的话,“我与娘子下车吃些东西。”

小摊不大,只设了两个小桌,一桌已有了客。

元珵将略宽敞些的长凳让给了孟冬辞,自己从一旁搬了个交杌坐下。

孟冬辞看了眼身侧空出的位置,复又垂下眼,若是搁在以前,他必然要跟她挤在一处。

可自打那日假山里的那场闹剧过后,虽然日常见面说话都照常,但她能瞧得出,元珵在有意疏远。

他二人今日皆穿着寻常衣裳,马车也没用那驾张扬的,但那小摊贩眼尖,仍一眼看出他二人样貌不凡,因而恭恭敬敬上前问:“二位可有什么忌口?”

元珵看了眼冒着热气的锅,答:“一碗照常,另一碗不放胡椒,少些盐,若有蜜糖多多添上些。”

小摊贩笑得难看:“蜜糖没有,胡椒和盐在煮的时候便已放了,这一时半刻的,实在挑不出……”

“无妨,”孟冬辞接过话,“照常就好,没有忌口。”

小摊贩这才答应着去忙。

元珵先看了眼邻桌已端上桌散着辛辣味儿的海碗,复又看向孟冬辞,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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