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为官之道(第2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烦请张大人拨冗移步,”元珵朝自己马车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家娘子,请张大人别院一叙。”

孟冬辞和林融霜回到别院的时候,元珵的马车已停在院外。

她问门口朝她行礼的护院:“殿下是自己回来的,还是带了什么人回来?”

护院答说是带了朝中一位大人回来。

“融霜,”孟冬辞闻言摘下帷帽递给林融霜,“你先回咱们自己的院子,我去见见这位大人。”

林融霜问:“为何要摘帷帽?阿姐真的有把握这人能为阿姐所用么?”

“前日澄怀楼外见时,我试探过他,元珵带他回来,说明他的答案与我设想的所差不多,设计老四这一局有些险,工部郑弘致于朝堂人员的往来上确是有用,但于查案起不到什么用处,必得收一个手执利刃的人,”孟冬辞与林融霜一道转过照壁,说,“我想用他,用人不疑。”

到了会客正厅外,孟冬辞见后头转过来个奉茶的女侍,定睛一瞧,却是徐月娘,因而问:“我依稀记着,莲姨说你娘前日病了一场,你怎么不回去照料?”

“回了的,今早才从家里回来,”徐月娘答说,“我娘没事了,柳姨说今日府里来了朝中大人要与殿下和皇子妃谈要事,怕他人多嘴多舌,才叫我过来侍候的。”

“给我罢,”孟冬辞点头,伸手接过徐月娘手里的托盘,“柳姨这是晓得你聪明谨慎,你替我守在外头,掩上门,莫要叫别人靠近。”

徐月娘应是。

元珵正与张怀闲话,见孟冬辞进来,便起身迎上来,欲接过她手里的托盘:“仔细烫着手。”

“殿下肩上的伤不疼了?”孟冬辞躲开元珵的手:“仔细砸了茶盏,吓着张大人。”

张怀本就为着后头查案之事心烦,又莫名其妙被元珵拘来此处,听孟冬辞话中有话,便起身阴阳怪气地说:“见过皇子妃,下官虽怕事,倒也不至于如此胆小。”

孟冬辞浑不在意地笑笑,将一盏热茶递进他手里,问:“那日澄怀楼外的琵琶女,现下如何了?”

“她为人胁迫,审过没问题,已经放了,”张怀接过茶盏坐下,耷拉着脸,“皇子妃乃皇室女眷,身份尊贵,实在不必将这样的女子放在心上,况且如此小事大可派人去问,实在不必叫我来此逾礼相见。”

“她那日以言语暗示我澄怀楼内有危险,算我欠她人情,合该问一句。”

见元珵朝她伸手,孟冬辞便在他身侧坐下,又说:“况且今日请张大人过来,是有事相告。”

张怀这才抬眼。

张怀瞧着不到四十,蓄着短须,身形高瘦,眉眼端正,衣裳穿戴皆是一丝不苟,都说相由心生,打从前日在金元街初见,孟冬辞便觉得他有些顺眼,加上他言语中为邓承贤惋惜,又未曾为难那个为人胁迫的琵琶女,这人若是搁在大煜不好说,但在洪辽之内,算是个无为的好人。

“张大人深谙明哲保身之道,对朝堂党争能避则避,却有人将这么大个烂摊子丢给你,想来你已在心底骂了这人千万遍罢。”孟冬辞朝张怀弯起唇角:“张大人事忙,我就有话直说了,盛奎是我杀的,尸首也是我着人扔到大理寺门口的,为的就是将张大人拉到这场争端里来。”

那日虽隔着帷帽,但他不聋,能听出现下和他说话就是那日被他判成蠢笨善妒女子的皇子妃,可现下坐在他对面的人……

张怀蓦地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你究竟是什么人?”

孟冬辞不答,偏头看向元珵,朝他轻点了一下头。

元珵这才朝张怀笑说:“张大人不是问我娘子是否与我提过大煜女相么?倒是极少提起,但娘子给大煜朝堂定的那些规矩,我都知道。”

孟冬辞适时地接过元珵的话,问:“听上去殿下和张大人说起过我,都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元珵答孟冬辞的话,却看向僵在原地的张怀,“但张大人说娘子锋芒太露,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屋内彻底安静下来,直到张怀木然地眨了两下眼,然后一言不发地坐下去。

“砰”一声。

他忘了自己离倚子有两步的距离,一下坐空,摔了个四脚朝天,带翻了手边的小几,连带着那盏还没冷下来的热茶泼了一脸一身。

元珵忙起身去扶,孟冬辞也站起身,朝元珵嗔道:“都说了要将茶盏放好,这一碎,可不就吓着张大人了。”

待张怀重新坐下,孟冬辞收起方才玩笑的语气,正色道:“我已挑明身份,张大人是聪明人,应该已知我此举的意思,这次与殿下一道查案只是个开始,我希望日后,张大人能为殿下所用。”

张怀接过元珵递来的帕子胡乱拭了拭衣襟上的水迹,清了清嗓子,问:“你究竟想做什么?以你的手段,所谋所求,怎会只有要我助七殿下这一桩事?”

孟冬辞将手递进元珵掌心:“我与殿下是夫妻,为他筹谋,不是天经地义么?”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