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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将的喉间滚动一下。
下腹蔓延的潮热如洪水猛兽,将整个人都铺上一阵薄红。
这下时将是真的醒了。
时将压下心中的狂澜,缓慢地站起,轻手轻脚地将南宫就放到床上,为南宫就脱去鞋靴,掩好被子。
炼药房中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时将坐在椅子上冷静许久,才将旁边小案上南宫就熬好的药汤喝下。
这药的味道与往常南宫就送来的奶茶迥然不同,又苦又涩,难以下咽。此刻也算是歪打正着,把时将混乱的心绪又压下去几分。
剥开药碗旁放着的蜜饯,是颗圆滚滚的梅子。入口不算太甜,却轻而易举地将嘴间那股苦涩给散了去。
时将的视线柔和地落在南宫就熟睡的脸上。
在南宫就摘下无间红莲,古老圆阵促使空气凝结的时候,他分明听见一道模模糊糊、似乎隔了很远很远、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冲他说了一句没前没后的交代。
直到此刻,还一直在时将的脑中回响。
“……我建议你去找【哔——】里的救,他心地善良,肯定会拼了命去救你……”
…
第二日一早,南宫就便把时将送回了百晓山庄,顺便去把尘洛洛接回妙行观。
南宫就原本也没打算这么急着送人走,主要是昨晚他好像半夜梦游,把病号时将扔了下床,自己占了病号的床睡得四仰八叉。
醒来的时候跟坐在椅子上的病号静默对视片刻,尴尬得不得了。
南宫就不免想起上次他摘完伴星花醒来后,似乎也是这么个场景。
只是这次坐在旁边的时将不似上次一般面若霜雪,反而还被晚春浇下来的日头,衬得跟暖融融的羊脂玉一样。
上次被阵反噬,听说自己失心疯得厉害,醒来后还被南宫勿嫌弃了他大半个月。
南宫就缩着脖子,小声问道:“昨晚……我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时将抬眼:“你觉得呢?”
那应该就是没有。
南宫就又放心了,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时将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态度。
而且这次他受到的冲击与上次相比根本不是同一个级别,也没有听到任何系统连接成功的声音,那个升起的圆阵算不算得上是之前系统暗示的五个封印之一还说不能准呢。
现在显然不是探索这些的时候。
南宫就撇了一眼床边小案上的空碗,又问:“你已经喝药了?怎么不叫醒我给你热一下。”
时将:“你睡得太死,叫不醒。”
南宫就尴尬翻倍,决定赶紧把时将今天份的药也熬了,收拾收拾把这尊大少爷送回他的山庄。
时将看着南宫就一个鲤鱼打挺起来,跑去院子里洗漱完,又跑回来忙活,在乾坤袋中掏出一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糕点给他当早餐。
还偷偷闻了闻有没有变质。
时将把南宫就的小动作尽数收进眼底,道:“为何这两日熬的是药,不是平日的奶茶?”
虽然时将从小就泡在药罐子里长大,对各类药汤的苦涩已经习以为常,但南宫就给的药茶一向香甜,他很是在意,为何忽然就换成了普通的药汤?
南宫就头也不抬道:“病重喝什么奶茶,喝药。”
现在的南宫就与一年前边翻入门知识边把脉的南宫就已经相差甚远,颇有正统药修的风范,似乎真的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
时将不善医道,没有提出更多异议,喝下熬好的药后,南宫就便御剑将时将带回山庄。
从妙行观飞回百晓山庄很近。
但南宫就还是受不了这种两人诡异的尴尬氛围,胡乱找了个话题,边飞边道:“仙盟大会救走尘洛洛和裴玉那个女子,身手很好,恐怕跟南宫勿不相上下。是你的人吗?”
时将站在南宫就身后,迟疑片刻,答:“算是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觉得她跟你长得有点像,”算是吧是什么意思?南宫就心中忽然被咯了一下,挠挠脑袋,故作轻松道,“我开始还不这么觉得,后来司徒臻远说你要娶妻,我一下子就想到她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