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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臻远不知南宫就又在瞎想什么,索性也蹲下来,在南宫就耳边悄悄说了一个地址。
“感兴趣的话,便来此地找我。”
司徒臻远留下的话帅气又潇洒。
如果人不是被鬼哭狼嚎的仙盟职员架着胳膊拖走的话,南宫就的滤镜肯定又能回来几分。
…
这下观中就剩南宫就与时将二人了。
南宫就在房门口给自己做了大半天的思想工作,才不情不愿地回到炼药房中。
其实他也没有那么生气,只是觉得刚刚当着两人的面哭得有点夸张,现在后知后觉觉得有点丢人罢了。
再且,他从来没见过时将在那样的状态下给他算卦,这种窥测天道奥秘的问题,也不知道对他的性命有没有耗损。南宫就多少还是有些良心不安。
他穿进书中这么久,一直都是单枪匹马与天作对,把“大不了重开”挂在嘴边,不过是因为带着来自更高维的异界的傲慢,从未将书中的纸片人当成有血有肉的真实的人,也没有思考过,下一轮,面前的人到底还是不是曾经与自己相处过的那个人。
南宫就自认自己不算一个薄情的人,但意外的是,他居然在第十一轮的重生,才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
时将微蹙眉心、闭眼躺着,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又晕过去了。
南宫就把时将的手扒拉出来把了个脉,或许是因为连服两颗灵花炼成的丹药起了作用,时将的脉象破天荒地比先前平稳了许多,只是呼吸仍是很不顺畅,每一次吸气都似乎都要被窒一下,一口气断断续续分成好几节呼出后,才能再次深吸一口。
时将身体最大的问题是天生的心疾。比较科学的说法是心脏疾病导致肺部、呼吸道的多种疾病并发,胸腔憋闷的情况时常会出现,容易间歇性呼吸困难、缺氧晕倒。
偏偏他的设定还是非常不科学的命修,动不动就折寿占卜,如果南宫就不知道时将还有几年后帮帝傲天登基的剧情,估计也觉得时将活不到二十。
这次时将冒着生命危险闯进悠游冥谷捞他和司徒臻远,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走不了以后的剧情了,他根本没有生气的理由。说不定时将刚才真的只是刚好被司徒臻远的茶呛醒的。
南宫就叹口气,回自己房中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打了盆水,又回到炼药房给时将把脸上的血污擦去。
时将的长相可以说是无可挑剔,就算他跟南宫就一样,只是原著中一个设定出来单纯是为了推进某段剧情的小配角,但时将的颜值在南宫就眼中也丝毫不逊色于其他龙傲天后宫,给人的安全感还异常充沛,算是非常优质的潜力股。
南宫就拿着湿帕子的指尖细细蹭过时将的唇峰,慢慢滑到下颌,又忽然着了魔一样,慢吞吞地再次蹭了蹭那瓣柔软的下唇。
美中不足的就是这幅孱弱无力的样子,南宫就的视线默默往时将腿间那处飘去,十分失礼地当着本人的面暗暗蛐蛐,也不知道时将以后娶妻怎么办,那方面真的可以吗,时将脸皮那么薄,有几成几率会托他帮忙配一副十全大补汤?
虽然时将方才亲自辟谣自己没有要娶妻,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时将的终身大事对百晓山庄应当是至关重要的,就算不是立刻成亲,怕也不远了。
至少按司徒臻远的说法,可能是时老庄主已经物色好了。
南宫就托着脑袋坐在床边,脑中开始描绘时将与他不认识的女子举案齐眉的样子。
心里跟吃了不熟的青梅子一样,酸酸涩涩,难以言喻。
…
时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人还躺在炼药房的床上,僵直的手臂动了动,整条手臂瞬间重新活络起来,酥酥麻麻的,将那个毛茸茸的脑袋的触觉无限放大。
月光在敞开的窗户外洒进来,屋子里头蒙着一层薄雾般微弱的亮光。
时将撑起身子,发现南宫就坐在床边的地面上、脑袋枕着他的手臂,扒着床沿睡着了。
馥郁浓厚的草药香气飘满整个炼药房,一碗带着余温的药汤和一颗包裹得圆滚滚的蜜饯一起放在了床边的小案上。
时将小心翼翼地把南宫就的脑袋从自己手臂托下,小声下床,手臂环到南宫就的腰间和腿窝,轻轻将他抱了起来。
“唔……”大抵是用这个姿势趴得有点久了,被托起的时候似乎不是很舒服,南宫就无意识地拧起眉毛,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时将的环着南宫就的指节微微紧了一下。
这是,醒了?
时将的心跳略略急促了,有点心虚地垂眸望向南宫就的脸。
南宫就哼唧完,自己迷迷糊糊地调整了下姿势,手轻抵在时将的胸口,将整个脑袋都埋到了时将的颈窝。
还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
不算顺滑的头发毛糙糙地蹭着时将的肩膀,不知道是脸颊还是嘴唇轻轻擦过时将的颈脖。
春天的夜晚寒气重,衬得南宫就鼻尖呼出的气息异常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