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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妥协了,鄂婉还悬着心:“皇上打算怎样说?”
乾隆避开她的唇,只亲脸颊和发顶,不带情。欲,纯纯安抚:“放心,交给朕,不会让太后疑心你。”
相比激。吻和进。入,对方明显更喜欢拥抱和安抚性质的亲吻,乾隆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并且决定在孕期执行。
几日后,太后听皇上说起八旗选秀又要推迟,第一个反应便是:“怎么,贵妃不愿意么?”
婆媳矛盾永远这么不可调和,乾隆转动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贵妃又不是皇后,还管不到八旗选秀。”
说着把那份罗列他十大罪状的*伪抄邸报递给太后,无奈道:“这份邸报已经在官场流传开,幸亏江西巡抚鄂容安发现得早,才没被翻抄到民间。”
太后仔细翻看,气到手抖,怒道:“一派胡言!”
“有些事,并非空穴来风。”
乾隆刚看到这份邸报时,反应跟太后差不多,恨不得把幕后诋毁他的人抓起来五马分尸。
但等他冷静下来,尤其听完鄂婉那一番话,又觉得有些话说得还算中肯。
在太后震惊的目光中,乾隆轻咳一声:“倒数第三条说到选秀铺张浪费,朕觉得有些道理。先帝在位十三年,按每三年一次大选,每年一次小选,应该办四次大选,十三次小选。然而先帝在时,统共只办过三次选秀。”
不查不知道,查过之后,乾隆也是心惊:“皇玛法晚年耳根子软,过分体恤朝臣,从国库借了不少银子出去。先帝想尽办法才追回来大部分,又励精图治攒下这偌大家业。当年曾静诋毁先帝,坏话说尽,唯独没提铺张浪费。朕今年两次巡幸,明年还有南巡的打算,实在汗颜。”
见太后张了张嘴,乾隆继续说:“南巡不是去游玩,安抚江南士绅、视察河工、整顿吏治迫在眉睫,这笔银子不能省,但选秀嘛……朕觉得后宫人不少了,足够为皇室开枝散叶。八旗大选迁延一年,花销也不算小,眼下西南战事方歇,能省则省吧。”
太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皇上说出来的话?皇上的性子与先帝截然不同,与圣祖爷更像,这也是当初为什么会被圣祖爷一眼看中,带在身边培养的主要原因。
看似温文尔雅,骨子里非常骄傲,好战且好色,能折腾,折腾起来挥霍无度。
皇上在位十五年,从来没为银子发过愁,也从来没把银子瞧在眼中,亲耳听见皇上说出“能省则省”四个字,太后差点感动落泪。
正如皇上所说,后宫人数不少,是先帝在位时的几倍,斗得也比先帝后宫厉害得多,太后听着都累。
明年的八旗选秀不办便不办了,能省下一大笔银子,但皇上身边不能只有贵妃一人伺候,怎么也要再添上一两个可心的。
太后一边心疼银子,一边心疼儿子,吩咐人让郡王妃带着她那几个女儿过来请安。
乾隆还能不知道太后是什么意思,朝候在门边的李玉使眼色,李玉会意,硬着头皮走进来说:“皇上,喀尔喀扎克萨亲王和驸马还在前院等呢,说有要事禀报。”
前朝有事,太后自知留不住皇上,等皇上离开让人请了贵妃过来商量。
郡王妃有了年纪风韵犹存,她的几个女儿更不必说,都是美艳窈窕那一挂的。
鄂婉瞧着底下那几个水葱似的姑娘,很快猜出太后的用意。又听太后果然提起选秀的事,心里别扭着,嘴上却道:“太后眼光好,臣妾自叹弗如。”
太后对她的识大体非常满意,当场挑了一对姐妹花,对郡王妃说:“贵妃刚入宫那会儿跟着先皇后学规矩,也是个贤惠人儿,你把女儿送进宫大可放心。”
郡王妃笑着谢过太后,又说了一骡车恭维鄂婉的话,坐了一会儿便心满意足地告辞了。
太后越瞧那两个小姑娘越喜欢,最后还是让鄂婉带走了,叮嘱说:“这两日便安排她们侍寝吧。”
鄂婉应下,带人离开,让乔顺去前院禀报皇上,将两个小姑娘安置在配殿便撒手不管了。
用午膳时,鄂婉吃得不香,一直在碗里数饭粒。乾隆挥手让侍膳的宫人退下,亲自给鄂婉夹菜:“郡王妃愿意送,太后乐意收,便带回去养着好了。”
鄂婉低头扒饭,没动皇上夹的菜:“草原上的姑娘热情奔放,长得也好,皇上不喜欢么?”
没吃饺子,乾隆被迫灌了一肚子醋,夹了鄂婉最爱的火腿喂到她嘴边:“你不喜欢,朕又怎会喜欢?”
鄂婉抬眼:“那两个姑娘天真烂漫,真的很好。皇上若不喜欢,何必带回宫,不如还给郡王妃,让她们自行婚嫁。”
一入宫门深似海,若不得宠,一两年见不到皇上的面也不奇怪。与其守活寡困死宫闱,倒不如放鸟归林,少做些孽。
乾隆听完心声,深以为然,午睡后召见了萨克多罗杜棱郡王,并安排祭奠了对方的父亲老萨克多罗郡王。
萨克多罗杜棱郡王没想到圣驾驻跸他家,还有如此礼遇,激动得热泪盈眶。
“贵妃有孕,走这一趟十分辛苦,又赶上敏嫔遇喜,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回到郡王府,乾隆喝一口茶,平易近人地说:“难得郡王妃细心,送了一对姐妹花过去给贵妃解闷。有她们陪伴,贵妃今日午膳都多用了一些,朕心甚慰。”
余光瞄见萨克多罗杜棱郡王笑容发僵,乾隆好脾气地道:“你祖上于朝廷有功,你本人也尽心报效,朕有意封你的两个女儿为多罗格格。”
萨克多罗杜棱郡王唇角抽了抽,清楚地从皇上眼中看到了一行字“给你个台阶赶紧下,朕耐心有限”,忙打了袖子撩衣摆下跪谢恩。
消息传到后院,慎春她们几个都惊了,还能这样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