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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对视,我很难两眼空空。”白存远的嘴角带笑,眼中富有侵略性,他认真的说。
那份侵略的另一个名字叫占有欲,这是一句含着占有欲的表白。
白存远想得到穆澜峪,从未有所保留。
穆澜峪的手扣到白存远的手上,掌心覆盖白存远冰凉的手背。
他低声道歉:“存远,很抱歉让你没有安全感。可能在你眼中,我靠近你,是想靠你的力量救更多人,我甚至还在你会影响我救人的时候想离开。”
“我为白执挡刀,因为我在情急之下会努力救任何一个人。”
“我藏晶核,因为理论上我没有办法获救,我需要节约资源。”
白存远想回握住穆澜峪的手,但穆澜峪按他的手按得很紧。
如果白存远和穆澜峪没有任何羁绊,穆澜峪的推测的他的视角是合理的。
但白存远知道学生时代的穆澜峪暗恋过他,也知道未来的穆澜峪是什么样的性格。
知道穆澜峪此时此刻给他的每一份耐心和细心。
“你爱我。”白存远说:“我知道你爱我。”
像穆澜峪这样做得多、不主动、表达的少的人,很难让没有安全感的爱人有被爱的确信。
没有安全感的人通过知道自己的价值来确定别人对他的爱,他们不相信无缘无故的爱。
因为在他们的生命路径中,每一份他们获得的爱,都需要他们付出代价。
像白存远,亲生父母爱他需要他传宗接代,养父母爱他也出于膝下无子、自己的孩子没有受到伤害,白执爱他是向他索取关怀和爱,只要他不回应这些,他就得不到这些爱。
穆澜峪轻声表白:“存远,其实我喜欢上你比我想象中要早。”
“末世来临时,我带的幸存者队伍很糟糕。”
“带孩子的老婆子仗推搡其他人抢超市的资源,一被指责就不管不顾的和别人撕打,躺在床上蹬腿耍赖,故意大喊吸引丧尸。孩童因恐惧在队伍里吱哇乱叫,他们的状态很难控制。”
“队伍里的人一致认为,孩子和老人必须被逐出队伍。”
“我没有时间管他们,也无从管理他们。对他们来说,活着比一切都重要,我不让老人抢食物撒泼,她就跑不过那些年轻人保不住她的孙子。
“活着的人没人想死,他们每个人在自己会被别人逼死前,都想把对方杀死,换自己活着。”
“老人撒泼抢食物给孙子是这样,年轻人想杀死老人孩子也是这样。”
“末世早期丧尸很多。我杀戮丧尸,也杀被丧尸感染的普通人。”
“有人扯着我的衣服叫骂把我往丧尸堆里推。因为我杀了他的孩子。但他很快就被其他人一把推到了尸潮里。”
“对我出手是在危害全队人的生命,其他人杀他是在维护我,但我不觉得高兴,因为有活人死去。”
“午夜梦回,我常被噩梦惊醒,梦见我带着互相攀扯的队伍,在尸潮中疲惫行走。”
“有时,我怀疑我是错的,我没有拯救这些人的能力。”
“直到我踏过泥泞,遇到了你。”
“我不能接受,量刑过重杀人。挑衅得死,调戏得死……审判者全凭自己喜好审判他人。”
“但你不是为杀人而杀人,你在帮我建立秩序。”
穆澜峪说的认真,白存远不想让他一直这样沉重回忆,回应他让他分心:“澜峪,你在替我攻略你自己吗?”
救世主松开白存远的手,摇头:“不是,我真的能理解你。”
“理解我为什么杀人,为了帮你建立秩序?”
“不。我理解你为什么没有安全感。”穆澜峪说:“直面所有人的利益争夺是很恐怖的事情,我救他们,是因为我从未见过别人因为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就鱼死网破把我往尸潮推。而你见过,你十几岁就遭遇过背叛,一个人社会上打工。”
“对你来说,他们和我都是不可信任的存在,他们为了生存,我为了信念,就像你的亲生父母与养父母一样,即使和你有再深的情感连接,都会在你违背他们根本利益的时候离开你。”
“存远,我做错过事情,这件事情在你心中,比我想象中要严重。”
“你好像比我还了解我。”白存远伸手捧住穆澜峪的脸,贴脸去靠。
穆澜峪下意识的抿唇,白存远并未亲吻他,只是将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