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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出尔反尔,得寸进尺得厉害,沈幼宜几乎要生气了,她什么好处都得不到,被他撩拨后就撂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难受,他竟然还不满足!

可元朔帝的语气十分柔和,极诚恳又羞赧地索求,被那样一双眼睛望着,她一时觉得他可怜,左右不费多少时间,只是哄人吃药的法子未免太过奇特了些。

但她预估的这一回有些错。

这回药当真冷了,她吩咐内侍进来更换,脑后的青丝被揉得纷乱,声音都有些发哑,含嗔带怨地瞥了元朔帝一眼,吐出去后轻咳了两声,直到他喝完了那药才勉强消了些气,传了水进来。

殿中这些事瞒不住内侍宫人,她索性在他身侧自暴自弃地躺下。

帝王康健时也极少与她不分时辰地作乐,更不要说病弱之人,他得了两次,总该足意。

第65章第65章

元朔帝并不介怀,他确实行了骗,含笑辩驳:“宜娘不许朕近朱者赤?”

他已三十有七,不单单是盼着能与心爱的女子生儿育女,更忧虑东宫立储的事情。

与儿子喜欢、争抢同一个女子的君王不少,大多难以善了。

他没有随手将宜娘赐予旁人的慷慨,那便要承受与太子反目的结果。

沈幼宜又不是听不出他话里的玩笑,哪里是近朱者赤,他自己心地不善,还要揶揄是她墨黑,染坏了他:“可我欺骗陛下是迫不得已,陛下骗我……就为赚一个女人的几滴眼泪和身子么!”

元朔帝默了默,赵王的法子固然奏效,可他仍有些不大适应不存一丝脸面与后路的袒露,用力握了握她的手:“那也都是朕肺腑之言。”

元朔帝近日心情莫名郁躁,胸口止不住的杀意,浓烈的戾气中藏了几分不可言状的不安。

尽管沈幼宜后面解释女子妒忌乃乱家之源,她自小铭记圣人教诲,为人妻者须遵三从四德,柔顺孝恭,宽容不妒。

换作从前,元朔帝遇见这样一位通情达理的妻子定然多一份欣赏,但这个人偏偏是沈幼宜。

他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为什么,有种难以描述的无力感。

元朔帝强行压下胸间不适,秘密招严珩一进宫,给他一份名单。

“国库空虚,你带人按照上面的去定罪抄家,在登基大典前赶回来。”

登基大典第二日便是帝后大婚。

严珩一接过一看,上面都是之前为求庇护,地方上送孝敬给元朔帝的贪官和富商们,他指着第一页最上头的名字打趣道:“人家每年给你十万两雪花银,你现在居然要过河拆桥,真狠啊。”

元朔帝不以为意,“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再说,他们给钱的时候难道我没有替他们遮掩吗?”

现在他不需要钱了,自然要严格执行大虞律令。

严珩一最佩服元朔帝的一点就是他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还在跟人言笑晏晏推杯交盏,下一瞬就能毫不犹豫诛人全族。

认真说起来,皇帝不算冤枉他。

元朔帝确实充当过一段时间地方腐败官员的保护伞,让他们大肆敛财,鱼肉百姓。

究其原因乃世族之间盘根错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仅凭一人之力焉能摧毁。

况且元朔帝母族势微,根本无法提供助力,他自己夹在皇帝与皇后之间,如履薄冰。龚州水患一事让元朔帝看清楚了要想彻底铲除这群毒瘤,决不能在明面上对着干。

他剑走偏锋,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高门世家自诩尊贵,嫡脉瞧不上庶出,旁支瞧不上远亲,然而世上谁人不想功成名就,富贵无极,于是元朔帝向这些“壮志难酬”之辈递出橄榄枝。

他们要名,要权,他要钱,要矿。

钱用来招人,矿用来铸器。

与此同时,他利用与严珩一明面上的敌对关系,将出身寒门,不愿趋炎附势的有志之辈赶出京城,实则是保护。

他筹谋多年,终于在沈皇后寿宴那日从根本上消灭祸乱根源,现在该轮到其余的虫豸之徒。

严珩一收起册子,谈完正事,他开始聊私事:“朱雀大街最外边有套二进的小宅子,殿下能不能赐给我?”

元朔帝挑眉:“你又要养外室?”

严珩一花名在外,红颜知己遍布京城大街小巷,偏偏迫于父命娶了个悍妇,每次他要纳妾,严府总要闹一回鸡飞狗跳。

“别胡说!”严珩脸色一变,摆摆手赶紧为自己正名:“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招了个用剑的好手,这次能在荒山虎口里活下来,多亏了他。他准备娶媳妇,我琢磨着送他一套宅子当做新婚贺礼。再说,人家帮忙办事还受了伤,不得犒劳一下?”

元朔帝皮笑肉不笑:“你送?”

严珩一:“我替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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