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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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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毛和眼睛画得还算勉强……

良禽择木而栖,做奴婢的也会为自己打算,这不算死罪,但她咽不下这口气,不肯教她体体面面投奔新主。

可哪怕杨修媛再怎么心狠手辣,事情败露后也不该把自己身边宫人的亲眷割舌,送去做最低等的杂役。

一个失了势的贵妃挑衅她一下,就值当她大动肝火?

她是皇帝的宠妃,可太子却如此笃定她不会迷恋天子,甚至私下想见也能见到她。

沈幼宜忽而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来。

抛弃过她的储君……怎么会做出这些荒唐的事情!

可比太子更奇怪的还是卫贵妃。

她失去丈夫,又没嫁给太子,给皇帝生一个儿子不好么?

第23章第23章

七夕是女儿家的节日,皇后会在禁苑中设宴,与嫔妃公主一同祭拜织女,结绳系腕,写了心愿挂到树上。

千万条红绸覆住了百年绿荫,寄托着宫中女子们沉甸甸的美好愿望,但是这喜庆洋溢的暖色只在这一夜鲜亮无比,等到第二日便显得有几分不合时宜,宫中的人忙忙碌碌,又奔向七月的下一个节日。

沈幼宜虽然与元朔帝七夕相约,却也不好轻慢了皇后,一个决定着她如今的富贵荣华,另一个很可能决定着她的以后。

贵人劳心,三十几岁的年纪也是风华正茂,许多后妃在这个年纪还在生儿育女,但她却推了卫氏的女儿到皇帝面前。

她未免太过信任男子的良心,不担心自己有朝一日会取代她的地位么?

皇后近来清瘦了些许,肩膀单薄得惹人怜惜,一看便知是端庄娴静的美人,不爱玩乐,是庙中供奉在神龛里的玉像。

只是说起话来中气不足,虽操持着偌大的内廷,却像是略动一动就觉得倦乏的病西施。

她拨弄着冰碗,只吃了一口就搁在案上,起身来看沈幼宜在绸条上写下祈愿。

“我原以为你是不会来的。”

皇后轻叹道:“不过你能想得开也好。”

沈幼宜吹干绸条上的墨痕,笑吟吟道:“我才不想参加什么七夕清宴,只是想来陪娘娘坐一会儿。”

皇后莞尔,轻轻用指腹点了一下她的眉心,温和道:“陛下近来待你好吗?”

沈幼宜难得有些沉默,现在她遇到的人里无论男女,一开口都会问她些能送人命的问题。

自己是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和她丈夫一道出游的人,她托了腮,惆怅道:“教娘娘见笑,也说不上好与不好,有了陛下的宠爱,饭菜都比之前的要可口些,但是陛下总觉得我没规矩,常常说教,经常罚我……”

他还打她,打得也不轻!怀德院的偏殿里面站了一群人,紫檀山水屏隔开里外间,元朔帝正襟危坐在外间的太师椅上,听太医汇报沈氏的病情。

李太医年纪不大就坐上太医的位置,是极有眼色的人,可今天这事有些难说,话说不好容易得罪人,他见太子殿下面容寡淡,眼底有冷色,所以支支吾吾半天没说清楚沈幼宜这是什么病。

元朔帝是江皇后与景国皇帝唯一的嫡子,他继承了江皇后的美貌和清贵气质,长相俊美,矜贵无匹,但他脾气不像江皇后,做事不温和,气势冷肃煊赫,目光所及,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孤不想听废话,你不愿意说,舌头可以不要。”

李太医冷汗直流,立马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回:“回殿下,沈奉仪症状其实不像是病了,更像是……”

他停顿半刻,似乎在思考这句话能不能说,最后还是吐出了那两个字:“中毒。”

说到底,还是后院女人之间互相陷害的戏码。

“中毒?”元朔帝转头看着屏风,眼风锐利,似乎能直接透过屏风看见里面的人一样。

“倒也不是什么致命的毒,就是让人脸上身上发红疹,这红疹本身倒也没什么,就是挠破了红疹可就不得了,留下疤痕会很难去除。”

听见自己的妾室中毒,元朔帝非但不担忧,反而讽刺地笑了,淡淡道:“若是被下毒的人是她,倒也不奇怪。”

毕竟这个女人惯会仗势欺人,两面三刀,期弱怕硬,看她不顺眼的人很多。

沈幼宜在怀孕时,仗着身子金贵,将东宫后院所有的嫔妾都欺负了一遍,有皇帝皇后撑腰,没人敢得罪她,但凡有人指责一句,沈幼宜必定肚子疼头疼浑身上下哪都疼,孩子没出生的时候,谁都得让着她。

那个时候元朔帝不在京中,没有办法回来整治后院,等他回来听说沈幼宜的所作所为之后,就算有心惩戒警告,也拿她没办法,因为沈幼宜被诊断出了双胎,惹得父皇母后更加紧张,连连告诫他忍耐,不允许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沈幼宜那种小人得意的样子,让元朔帝嗤之以鼻,至今无法忘怀。

过往种种,罄竹难书,沈幼宜在他身边做了一年贴身宫女,他以前没看出来沈幼宜有什么野心,直到她趁他醉酒,用了不入流的药,又幸运地有了身孕

这也是孩子出生以后,沈幼宜为什么会被送到云华行宫的真正原因,流言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元朔帝不喜欢她,就算有了两个儿子,元朔帝也喜欢不起来这样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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