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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泽见状,一左一右按住两个随时可能爆发的儿子,“老太太是怨我的,凭什么老爷子大哥都走了,我活了这么多年。歆丫头和老三再合力劝说,许下一堆美好前程,老太太觉得该轮到我了,而后又有十来年安生日子。”
郎纬都气笑了,“不愧是老太太。”
郎绪冷笑一声,“大姐和三弟可都是老太太亲手养大。”
白氏等三个儿媳妇与管家家丁们望着郎歆郎纪,一言不发,一脸冷漠。
掩面流泪,委屈至极的郎歆从指缝间依稀得见家人神情与态度,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下:她敢打敢骂敢闹敢耍脾气,靠的是老太太撑腰和二叔的亏欠……而二叔刚刚那番话,她再傻也听得出来,二叔连老太太都不打算再纵着哄着,就更别说她了!
她不能认命,当即哽咽着质问,“二叔这是什么意思?老太太若是知道,得多伤心?翌日九泉之下,二叔如何面对祖父和我父亲?!”
郎纪忽地出声,“可拉倒吧。九泉之下,真面对祖父跟大伯父,你猜他俩先拍死谁?”
装模作样抽噎不停的郎歆再一次“戛然而止”。
郎纪按着额头,眯起眼睛,缓缓道,“我是想牺牲老爹,但终究是为了让郎家东山再起,恢复荣光。你呢?你想的是卖了整个郎家,成就你的一品诰命夫人美梦。”
在三言两语痛击“队友”后他看了看闷声不吭的陈十五,“这货一看就是沉迷裙底……事已至此,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苗贵妃那侄女,太子那预选侧妃,让我迷得五迷三道,兴致起来什么话都跟我说。太子他……身世存疑,苗家一直在寻找实证,准备据此废掉太子……太子确实不太像皇帝。”
想起刚刚三弟说落大堂姐头头是道,现在……郎绪皱起眉头,试着问,“说太子身世存疑,你有其他人证物证吗?”
郎纪白眼一翻,“太子跟皇帝长得不像啊!”
郎纪再一次把在场众人给整沉默了。
系统小光球已然笑出猪叫,“哎呦,刚刚他真把全家人震住了!这是什么?大愚若智哈哈哈。”笑够了它又说,“挺好。让全家人真正认识了他,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
风泽微微一笑,“我作为老父亲也是仁至义尽了,接下来就该对他们进行劳动改造,织布纺毛线,不完成每日任务不给饭吃。”
小光球无比赞同,“对这种讲不清道理的,饿饭专治各种不服。”
第90章空间女主15一更。
再次确认过郎歆和郎纪并没有什么底牌且姐弟俩如出一辙的脑子不好使,郎纬和郎绪哥俩便亲自动手,按照老父亲的吩咐,把姐弟俩外加陈十五拎到了领主府最北边的一长排库房中。
三人一人一个晒得到太阳的单间,家丁们很快便将郎歆她们仨连人带铺盖一起打包丢了进去。
风泽为了她们仨能今早适应,当天准时提供三餐,普通员工的工作餐对于锦衣玉食一直没受过苦的三人而言就是难以下咽的粗茶淡饭。
郎歆和陈十五预感都不太好,捏着鼻子把饭菜都吃了。
郎纪自小备受宠爱,哪怕明知父亲和哥哥们对他不比以往,他依旧不服,也不相信家人真能那么狠心,于是他一如既往遵从自己的心意……砸了送入房中的餐盒,更把饭菜弄得满地都是,屋里一片狼藉。
送饭的家丁如实禀报,风泽一甩手,交由大儿子郎纬全权处理。
郎纬这回是彻彻底底体会到了老父亲的心意,他可不惯着三弟的臭毛病,直接下令,不许人去收拾也不再派人去送饭。
只给水不给饭,一天过去郎纪就饿得头昏眼花。
不过郎纪岂能因为饿上一天就投降认输?他早习惯了只要他坚持不低头,全家都得为他妥协,他深信这次也一样。
而且他一生从未曾体谅过其他人,更认定“他不痛快那谁也不许痛快”,于是他躺在床上嚎了起来。
只不过他周围都是库房,专门管理库房的管事与家丁宿舍与库房有点距离,因此郎纪的不定时“号丧”和怒骂只能祸害他那俩邻居,郎歆和陈十五。
话说陈十五在西城安西王府吃了次“记忆恢复术”,又在郎家尝试操控郎歆碰壁,这会儿已然歇了许多念头,只想好好改造,期待着堂妹陈氏看他可怜,往陈家传消息,陈家派人来捞他。
郎纪时不时闹腾,他这边没什么反应——揪两团棉花塞耳朵,就好过许多。
郎歆就不太一样了,她心里也不服气,存着老太太看不下去出面救她的心思,但发现二叔不似以往那般宽容,又一定程度上认清了点现实,所以不缺吃喝的她毫不客气地跟郎纪对骂。
堂兄妹二人可谓棋逢对手,都不是能言善辩的主儿,又无法问候彼此的祖宗,于是几个来回过去二人互相揭短拆台,再过去没多久二人又骂出了真火,开始不管不顾什么道听途说的隐秘都往外喷往外冒。
这些隐秘多是皇家和顶尖权贵们的八卦,而同样在京城权贵世家之间打转的郎歆和郎纪……不分伯仲。
郎纪一时间起了真火,毫不犹豫地放了大招,“要不是你留下有用,我早告诉家里你不是大伯的种!”
这话一出,拿姐弟俩垃圾话下饭,在附近值守的管事和家丁们都惊呆了——见过世面的管事手里饭碗都应声掉在了桌子上,原本碗里的米粥泼洒到了管事脚面。
管事尚且如此反应,其他人就更不用提。
片刻后,管事先回过味儿,一边打发人去外书房向老爷大公子他们传信,另一边就是亲自带人去查看郎歆的情况……大小姐郎歆可有一会儿没出
声了。
管事冲进郎歆的屋子,果然见到向来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倒在地上,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