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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鹊瞧着她关切的样子,眼珠子转了转,叹气摇头道:“刚刚你肯定也在外面听到了,景书大侠听到你和黄门主那番话,忍不住又吐血了,我看你不如给他说点他想听的,让他好歹能情绪平稳地度过师父的治疗,不然……”
荣珍如遭雷击,下意识追问:“不然会怎么样?”
“不然我怕他撑不下去呀。”圆鹊哀叹着泼掉血水,又打了一盆干净的清水进去。
荣珍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望着安静无声的诊室,脑海中闪现出那人与她相遇后的一幕幕画面,最终定格在漫天粉红的黄栌花之下,他俯身凑近与她面对面暗示心意的场景。
虽然不想承认,但在当时的那一刻,那样的环境氛围之下,她其实已经小鹿蹦跳心动不已。
只是理智压过情感,动心的感觉被压制得太快,让她忽略过去,只当那是被男色诱惑时正常的生理反应。
原来不知不觉间,在她还没发现的时候,她已对这人上心。
所谓的习惯,才是错觉。
“景书,你要坚持住,我不找未来夫君了,我等你平安度过这一劫,和我再去镇外漫步黄栌花林。”
荣珍猛地站起来朝诊室喊出这么一番话,内心已然明确并承认了自己真正的心之所向,决定真正给彼此一个不留遗憾的机会,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只是为他的身体着想而敷衍他的。
“我都听见了。”景书突然出现在诊室门口,迎着荣珍震颤疑惑的目光,毫无异常地走近执起她的手,暗哑着嗓子说:“话即出口,不能反悔,我们现在就去看黄栌花。”
荣珍被拉着向外走,很快从懵逼中反应过来:“不,不是,你没事啊?”
景书除了声音还有点低沉嘶哑,外表看上去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反而因为心情好,荣光还更焕发了点。
这样子的他,像是能吐出一盆盆血水、马上要嗝屁的人吗?
她不会是关心则乱,被他驴了吧??
景书回头背着光道:“暂时无事,因为听到你那番话,我努力撑过来了。”
那也没有这么快的呀,她的话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荣珍一脸‘你莫不是在说笑?’的表情。
景书拉着她的手不放,并得寸进尺地从单握变成十指相扣,看她并不排斥,莞尔一笑转移话题:“柳神医建议我出去
动一动,促进一下药效,正好你说要去镇外看黄栌花,咱们现在就走吧。”
“真去啊?”荣珍磨磨唧唧。
看到他没事,她忍不住又要理智回归了。
“自然要去。”景书心知不能让她再犹豫下去,干脆道一声冒犯,而后伸手揽住她的纤腰,直接踩着墙头和房顶,走空路朝镇外飞掠而去。
荣珍小声惊呼,本能地抱住他的肩膀,头埋在他的怀里,听着耳边呼呼吹过的风声,还有下方人们呼哨打趣的笑声。
甚至有女侠当场和心上人算起账,说:“你看看人家,抱着心爱之人都能飞的这么好,你什么时候能这样抱我飞一场啊?!”
身形比较瘦弱的江湖侠士闻言立即求饶:“我哪有这种本事,以往靠的都是脑子,你倒是轻功一流,不如这样抱我飞起来试试?”
“…………”
“哈哈哈哈——”
景书抱着荣珍从他们头顶飞过,现成留下一片欢乐的笑声。
等荣珍终于适应过来,敢偷眼往外瞧的时候,她已经被带到镇外的如云粉霞中,迎着春风,伴着花瓣,宛如仙女一般在花林中悠然飘荡。
“你轻功竟然这么好?”荣珍攀着景书的肩,探头欣赏着眼前的美景,竟然一点都不害怕了。
会飞的感觉真好,被带着飞也一样。
景书越过一树粉花,停留在一处枝干上,在花叶掩映间同她喁喁细语:“你想学吗?以后若有时间,我可以教你。”
荣珍自然想学。
但是别忘了这个世界的任何知识都是十分宝贵的财富,有的人宁愿敝帚自珍都不肯外传,而他师门会同意他随便教给外人?
景书说他没有师门,她也不是外人。
“谁跟你不是外人?”荣珍斜睨他一眼,眸光流转间不自觉地潋滟出旖旎的艳色,比漫天的粉霞还要美丽动人。
景书看得怦然心动,像是孤独的船儿终于寻到它的港湾。
他俯首轻喃:“你啊,从那天大雨中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是你。”
荣珍倏然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