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人不愿意(第3页)
我注视着她,恍然惊觉,她已经蜕变成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举手投足浸着要人命的破碎和戒备,那是一场场无声的厮杀赋予她的功勋——你甚至能听到那些水晶似的玻璃在她体内旋转着片片碎裂的声音,因为披坚执锐的刀戈不会在意鱼肉的性命。
是那些人合谋杀死了月亮河畔的小津。可是,甘蜜,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不会继续合谋杀死现在的你?可她附上来,呼吸越来越煽情,“你也可以把这当作交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是你一直在逃避。”
“不,这实在是……”我艰难地组织着道理,“有时你必须用选择证明你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她不为所动,一根手指缓缓划着我的皮肤,从手腕到脖子,“这圈子就是这样,你红了,赚得盆满钵满,自然有一群律师跟在后面帮你指鹿为马,观众只要看得满意,更是不会再管背后弯弯绕绕——没人在乎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该如何接。
而她攀上我的肩膀,拽着我的头发,握着我的阴茎,亲我的嘴,“王飖,你一直可怜我对不对?那就再可怜我一点吧。”她附在我的耳边低语:“我要你做我最好的替代品。”
我叹了口气,终于,我平生第一次和异性貌似情投意合的做爱还是成了交易。
甘蜜指挥着我把阴茎一寸寸插进去,没一会就让我停,说她太久没做爱了,底下疼得很,让我等等再进,我就等等再进。可是真到操起来的时候,她又实在很疯,疯得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十只长指甲钳进我后背的皮肉里。她挣扎着溢出不知是痛苦还是满意的呻吟,不断索吻,“你能不能再凶一点?难道你连操付为筠也这样小心?”
我只好一遍又一遍地亲吻她,操得稍稍用了些力,大概跟第一次操隋唐时差不多,“我哪操得了付导?是他操我才对。”
甘蜜冷笑,“我当年可能还信,可是这些年来我看得出是他想爱你。”
我不再说话,抬起她的腿颠簸起来。她似乎还是不甘心,手指在虚空挣了挣,“你应该操我就像操一个玩意儿。”
“我可以吗?”我伸出手,虚拢在她的脖子上面。那里曾有一条金色的链子,粗劣、庸俗,刚好承载少年荣辉那无处容身的私情。
她直直注视着我的眼睛,“你可以。”
我忽然就想起当年拍戏的间隔我问甘蜜,那个金项链真的是金子做的吗?她说是。
我惊讶我们剧组已经这么有钱——那付导能不能先改善一下伙食?她便又解释她是自己买的。我仔细瞧那项链的样式,付为筠在品控上很钻牛角尖,为符合几十年前的背景和人物的经济条件,那项链必须款式粗陋、毫无设计感、但一看就是真金做成——“怎么想起买这么条丑项链?付导不让用假货?”付为筠举起手,“我是A货的坚定支持者。”
我看向甘蜜。
“大不了就融了嘛。”她说:“而且也算留着当个念想,这是我的第一部电影,很有纪念价值。”
“都那么有留纪念的意识。”我感慨道:“付导拍《跳河》的时候也是,什么道具都想往家里带。”
“什么道具?比如呢?”
“一把枪。”付为筠答,看了我一眼,“他的。”
“什么枪?”甘蜜愣了一下,大为震撼,“哇,真的枪吗?”
“当然是假的。”我说:“小时候跟我爸的朋友玩,从人家身上偷来的模型玩具。”
付为筠挑了一下眉,不再说话,示意我们两个重新脱好衣服,准备拍下一个姿势——下一场戏。
甘蜜那时还会为了纪念意义收藏东西。
我是说,《月亮河》里的甘蜜做起爱来完全不是现在的样子。我不是说我爱看她紧张,而是那时哪怕她是在演戏,你还是能感觉到她试图演出那么一丝爱在性里。她会醉心于对方的每一个爱抚,因为那些抚弄传达着温情脉脉的爱惜;她还会因为缺乏安全感而把我抱紧,因为袒露身体不意味着她就敢于袒露自己的心。而现在她说她不要爱惜,也不吝撕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我单手攥紧她的脖子,她拿手掰了几下,但丝毫没有撬开我手指的意思,呻吟一波又一波拔高,“对,就……是这样。我要高潮了……”我保持着力度,感觉她的穴道在夹紧,下身开始整出整进。她的声音愈发急促,我撩开她脸侧的一缕头发,“你是要窒息了。”她的脸一点点涨红,艰难地笑了一声,“窒息……就是高潮。高潮就是……窒息。”
说得好。
我低头亲吻她散成一团的长发,发丝在她指尖绕了几个卷,一路缠上她手腕处的疤痕。
她比当年瘦了很多,手腕几乎只用食指和拇指就能环握,我盯着上面的青筋张合,看她十指伸张又蜷曲,微松扼住她脖子的手,俯下身亲吻。下一刻,她睁大眼望着我,突然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双腿竭力往中间并着,脖子直向后仰去。
我松开了她,又被她一把抱着压在她身上,那个吻温热、潮湿,像那栋破败小楼窗外栏杆上爬满的九重葛、在夜色里发酵得近乎奢靡的晚香玉,花落如碎锦,长迁久徙便凋零。
“我现在常常觉得还是活着好。”
我从甘蜜的身体里撤出来,把避孕套扔进垃圾桶里。她在我身后淡淡地说了声“我也是”,像是坐了起来,又潦草地“砰”地一声摔回床上去。
「恭喜玩家取得主线任务-无人生还-进度:15%」
「恭喜玩家取得攻略进度,4号攻略对象拼图解锁: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