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3页)
“还不确定。”蒋云淮回答。
“如果蒋先生有时间的话,我邀请你去南市看看。蔡墨在南市,蒋先生还可以见见老朋友。”徐宇定微笑。
“我暂时想留在海城,谢谢徐先生美意。况且我和蔡墨许久未见未联系,我也不方便唐突打扰她。”蒋云淮礼貌欠了欠身。
徐江帆被灭了烟有些心情烦躁不爽,站起身走到窗边加入聊天,他嘲笑说:“那你还是不要去见了,蔡墨是个比我侄媳妇还怪的人,听说年纪轻轻就搞迷信活动。说起来,蔡家人都有些不正常。”
而他的话成功让三个人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徐宇定神色微变,冷声说:“小叔,你先去安排午餐。”
徐江帆似笑非笑,耸肩自嘲说:“行,你要我去安排我就去安排,我反正已经是你的随从了,这点事交给叔来做就是了。”
蒋云淮垂着眼耳听周围的情况,在徐江帆出去后,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徐宇定不好发作,看着徐江帆出去后,伸手倒了他的茶。
而缪静的神色也变得有些复杂,她对蔡芷波的印象挺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即便蔡芷波和徐宇定看上去很恩爱,她也总觉得蔡芷波并不开心。现在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因为蔡芷波在婚姻里并没有得到真正的尊重。
第8章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茶室内三人各怀心事坐着聊天,缪静的作用在这个时候显现。她可以让蒋云淮聊到国外事业的事情,也多少能让徐宇定聊些自己的事。而她非常聪明,对人际关系有很敏锐的洞察力,她从一开始察觉到两个男人的微妙氛围,到确定两人的确不合、互相有意见,不过几个回合的聊天。于是,她从谨慎附和慢慢变得松弛,开始看戏,看两个男人无形的较劲。
茶桌上有一盒用铁皮盒装着的糖果和一些新鲜换上的果脯水果。徐宇定在两人喝茶的时候,将果脯摆上给蒋云淮介绍是什么。缪静则适时问了句:“徐总,爱吃糖吗?”
“噢,这糖是芷波的,不知道放了多久了,所以没敢给你们吃。”徐宇定微笑说。
“看来蔡小姐喜欢吃甜食。”缪静笑说。
“她只是喝多了茶容易低血糖。”
缪静以为这句话应该是徐宇定说的,但没想到是蒋云淮说的。所以她侧头笑看蒋云淮,圆场说:“这个的确是,我喝普洱茶就很容易低血糖。”
徐宇定似笑非笑,神色自若接话说:“蒋先生和我们家芷波是朋友,缪总。”
“噢,我想起来了,那晚吃饭的时候有听说。”缪静只能又把话题绕回来。
“是的。Lily很有才华,她当年在国外学习的学费都是自己卖画得来的。我有个朋友是画商,一直很看好Lily的画,但建议她可以更遵从内心去画画,而不是迎合市场。”蒋云淮说。
“遵从内心去画画,可能她就赚不了她当时的学费,”徐宇定说,“莫奈出名之前,他的一幅画最多也只卖五十法郎。”
“艺术和才华是无价的,徐先生。”蒋云淮凝视着徐宇定,仿佛在看一堆作废的纸币。
“没错,蒋先生,所以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算是个收藏家。”徐宇定再次微笑说。
蒋云淮神色微变,审视着徐宇定。他们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敌意,而作为丈夫的徐宇定比他拥有更多主动权。
缪静端起茶杯喝茶,她对于徐宇定刚才那句话感到很不适,因为他无意就傲慢地把蔡芷波形容为自己的收藏品。她对男性这种潜意识认为自己对另一半有主权的行为感到很厌恶,她从小看到她父亲总把个人意志凌驾于家庭,她就知道她以后很难和某个男性建立长久的感情,因为一旦相处久一些,他们再精英的皮囊之下,也不过是一副迂腐的残骸。比如眼前这两个男人,他们抢女人是为了竞争自己的所有权,而非真的在“爱”和“尊重”里比赛。
所幸,她这个年纪已经沉稳很多,不再像前两年血气方刚要跟男人嘴上辩论个输赢,因为她知道有些人也乐当收藏品,她不能评论别人的人生和选择。
她保持微笑,转移话题笑说:“对了,徐总,这个会所里还有宴会厅吗?我从来不知道。我们中午是在这就餐吗?我看老徐总离开有一会了。”
徐宇定点头说:“是的。”
缪静这生硬的话题转换,提醒了两人的失态,一时间茶室里陷入沉默,好在不一会就到了饭点。
徐宇定优雅站起身,笑邀请两人同去午餐。
三人到达宴会厅的时候,室内餐桌边已经坐了三个人:徐江帆、沈楠和徐若平。
徐江帆云雾缭绕抽着烟,看到徐宇定带人进来就笑说:“这地总允许抽烟吧?”